秦夫人还能想知晓什么,自然是些实情。
她气喘看了秦慎一眼。
“你说吧,莫要、莫要再骗我。”
事已至此,秦慎便将实话说了出来。
“儿子确实在半月之前就处置了廖顺,将其就地埋在了诸城,一来怕母亲因此伤神,二来不想打草惊蛇,才没有将此事说出,不想竟以此种方式令母亲知道了。”
秦夫人有些惊讶,微微直起了上身。
“那廖顺,到底犯了何等错事?你所说的打草惊蛇,指的是谁?”
秦慎从旁拿了个垫子给母亲。
这些年父亲与他在外做事,确实甚少告知母亲。
但此时秦慎也不得不明说了。
“是父亲的宿敌邢兰东,廖顺便是被邢家的人买通,偷传消息,甚至还在邢氏的牵线下,与海匪有钱财之交此人着实留不得。”
这话令秦夫人甚是惊讶。
“那廖顺竟被邢氏买通”秦夫人不由地咳喘了起来,“他们一家跟我二十几年,我待他不薄,他竟然能行此等背主之事,枉我”
秦夫人还没说完,心绪便起伏起来,咳喘不止。
秦慎早已猜到母亲听不得这话,当下立即将客院歇息的老郎中叫了过来。
一番施针、服药,约莫两刻钟的工夫,秦夫人才缓了过来。
老郎中不由地给这位大公子递去眼神,“秦爷要是与夫人说话,万万斟酌。”
秦慎叹了口气,默然点了点头。
待到众人又退了下去,秦慎看着母亲憔悴的样子,才道。
“儿子不想告诉娘,正是这原因。”
秦夫人之前还惊怒,不仅丈夫,连儿子也欺骗自己,眼下听见秦慎这般言语,有些恍然。
“是为娘的没用了,连自己的陪房都约束不了”
她想到自己长年累月地药不离口,外面的事情一概无暇料理,禁不住悲从中来。
秦慎无法,他并不擅长劝解旁人,只能给秦夫人倒了杯茶水,陪她坐了一会。
好在秦夫人吃过药,不时药力上来,就睡了过去。
浓重的药气反复盘旋,秦慎缓步走出正房。
傅温前来回禀,说今日请老郎中宿在府中了,老郎中自己也道应该,说是秦夫人这般情况,着实是危险,若非是今日正巧在隔壁府中行医,未必能及时救得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