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秦慎负着手,沿着抄手回廊往自己的院落熙风阁而去。
傅温一直紧跟其后,低声说着另外的事情。
“属下已经派人将此事发生前后的情形问了一遍。那廖顺的尸首确实是经衙门运送而来,他们本也不晓得廖顺是咱们府中人,但据说诸城有认识廖顺的人指了路。而廖顺是被割喉而死的,诸城的衙门不敢做主,就送来了青州府衙
“廖娘子那边,今日确实是来府里,想让黄菱出面,替她给她娘请个像样的郎中看病,尸首运来的时候,她正在外院,看见自己弟弟的尸首惊叫出声
“萧芸和黄菱都是不想告诉夫人的,但是夫人看出了两人举止有异,非要问到底,她们便道怕夫人发怒只好说了出来
傅温把前后都说了,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男人正走到一丛翠竹旁。
一串雨滴自上而下落了下来,却都被竹叶锋利的新叶,尽数削成雨露,四散滚落开来。
男人眼角的寒光像极了那片竹叶。
“继续。”
明明都已经说完了,却还要继续。
傅温心神一凛,声音下压了三分。
“朝云轩,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动静。”
话音落地,傅温见自家主子眉头微微一皱。
“是吗?”
“属下暂时只查到这些,”他连忙道,“但这件事发生的实在是过于凑巧了,将几处不太可能发生的点,都穿在了一起”
说实在的,连傅温自己都不敢相信。
明明是深埋在诸城的尸首,怎么一场雨过去,就突然出现在了青州秦家?
而外院里的事情,身在内宅养病的夫人还好巧不巧地知道了。
秦家四平八稳许多年,便是有似廖顺这样的背主之人,也很快就被发现料理干净,不会对府中的主子造成什么影响。
可自老爷在外有外室女儿的事情捅出来之后,在朝云轩那位姑娘来了之后,秦家仿佛就开始不平静起来。
尤其对夫人,似乎冥冥之中透着一股不利。
可这些日子,傅温每天都有过问暗中盯着朝云轩的人,没有一个侍卫发现任何问题。
那位姑娘不是在院中种草药,就是溜兔子,安分得不能更安分了。
甚至连傅温都想不出来,她还能如何安分。
但是,不利于夫人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