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恬摸着自己的脖子,摸到没有什么血口,尚且是完整的脖子。
她这才喉嗓发干地咽了两口吐沫。
不知道是还没有从噩梦里抽离情绪,她整个人恍惚得厉害,鼻头酸胀得难受,莫名就有些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她无言地闭起眼睛。
“姑娘被梦吓到了?只是做梦而已,奴婢守着姑娘呢。”
秦恬点头。
是,只是做梦而已。
苏叶端了茶水过来,秦恬喝了茶平复了许多,看了看这本就不属于她的房间,叫了苏叶。
“收拾东西吧,将我的箱笼打包,一早搬离。”
今日也是要去鹤鸣书院读书的。
鹤鸣书院距离青州府不远,马车小半个时辰便到,这几日秦恬都是坐马车上下学堂。
但她今日走之前,去了一趟外院书房。
黄菱见她过来还有些惊讶。
“姑娘怎么一早来了?老爷在书房见大公子。”
秦恬一听秦慎在,两手就禁不住交握攥了起来。
可巧在这时,书房内有了动静,秦贯忠前脚走了出来,秦慎亦跟在其后出了书房。
他略一侧过头来,就看到了秦恬。
秦贯忠也奇怪与秦恬怎么来了,刚要问一句,就见秦恬行礼走上了前来。
“父亲,女儿在书院课业甚紧,想之后在书院住下,不用每日马车往返了。”
秦贯忠微怔,住在鹤鸣书院的学子,都不是家在青州府城的人,只有外地前来求学的才会住下。
但他瞧了瞧女儿认真的模样,又想了想妻子的事情,一时也顾不了太多细处,点头应了下来。
“让秦周拿着我的名帖去书院,给你寻个妥当的地方。”
他应了,秦恬大松了口气,
但她也不敢去看一旁那位兄长的神色。
秦恬是照着他的意思办的,今日离开秦家,必不会再回来碍眼了。
她垂头苦笑。
想想自己最开始,竟然还想着马上就有兄长了,心里有些压不住的期盼。
如今想来,也是天真。
这位秦大公子再好,也是秦夫人的儿子,秦府唯一的嫡出公子,同自己这个外室庶女天差地别。
所谓兄妹,名头而已。
秦恬在心里暗暗摇头。
她是稀里糊涂来的,如今能明明白白离开也算好事。
以后在外面生活,会离秦家、甚至离父亲,都也越来越远。
她该好好思量一下自己的生计打算了。
秦恬行礼告了退,只是正要走的时候,有人疾步跑了过来。
“老爷,大公子,夫人那边情形不好,吐血不止,施针也不管用了,大夫说立时要鲜白茅根止血,越快越好,不然、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