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的原因并不是这样。
秦慎问他,“你既然忍不了,何不告诉世伯,你根本没有应考?”
陆贤昭道那可说不得,“在我爹眼里,我总要科举的,不管紫禁城是哪位在龙椅上,我都少不了要科举。只是京城之乱,官场之乱,实在令我起不了应考做官的心。”
他道,“习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但我还是想,给自己挑一位明君,不然宁可空负了这十年寒窗。”
秦慎没有言语,定定看了他一眼。
陆贤昭笑起来。
“是不是高看我一眼?”
秦慎微微抬起下巴,实打实地“高看”了他一下。
“你不就是懒得做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做什么?”
话音落地,陆贤昭呛了一声。
“司谨你”
他忽的大笑,“还是你懂我!做一个像秦指挥或者我爹这样的官,真是太累了。不过我没想到,有个人竟然也没有考下去。”
两人的马行到了林间。
秦慎闻言立时就知道了他说的是谁。
秦慎挑眉,“魏云策,不是中了会元?”
魏云策,魏缈的大哥,魏氏的嫡长孙,今次春闱状元榜眼探花里,最被看好的人。
陆贤昭笑道,“果真瞒不过你,但你不知道,他会试之后就道得了重风寒,一时间没办法再继续参加殿试了。宫中开恩,许他三年后再入殿试。”
他说着,啧了一声。
“你说魏云策这事,奇怪吧?”
秦慎身下的马行到了小河边,他收拢缰绳,马儿“吁”地一声,纵身跳了过去。
马蹄落地,秦慎回头看了小河另一边的陆贤昭一眼。
“不奇怪。”
一句话就把陆贤昭想大谈特谈的心给拒了回去。
陆贤昭感叹不已,“司谨你哪儿都好,就是心绪极淡,总和平常人的想法隔了云雾似得。”
他也纵马跳过了小河,听见前面黑马上的男人一声轻哼。
陆贤昭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嘀咕,“会不会是因为你生下来就被送去道观长大,到了五岁才回来,有点子仙风道骨在身上?”
秦慎瞥了他一眼。
陆贤昭呵呵笑,“我说的也不错啊,我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咱们一起长大的小孩,哪个像你似得?用两个字来说就是‘疏离’,和人疏离,和事疏离,和整个烟火凡间都疏离,那不是仙风道骨是什么?我是想不到,有什么能牵住你的心”
他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秦慎的声音从前面的马背上传来。
“管好你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