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元眉头皱了皱,刚要说什么,秦恬突然跳了出来。
“我觉的,一月也有些少了,血肉经脉复原,怎么也得一个半月吧?”
秦恬甚至觉得得三个月才好,但她有些怕这位道长,不敢说这么多,只能大着胆子替兄长争取到一个半月。
她这么一开口,秦慎就看了过去。
秦贯忠也没想到女儿竟敢开口,连忙示意了她一眼。
秦恬话都说了,不可能收回去了,当下紧紧看着那位严厉的道长,心道他就算训斥自己,她说得也是实话。
然而那张守元非但没训斥她,反而问了秦贯忠一句。
“这位是姑娘?”
秦贯忠说是。
秦恬不知他问此做什么,却见这位严厉的道长抬手正经跟她行了礼。
“贫道有礼了。”
他神色郑重,好似见到了什么大儒名将似的。秦恬讶然,也赶紧回了礼。
“小女见过道长。”
“不敢,不敢。姑娘此番可有伤到?”
“我没有受伤,是兄长救我及时。”
“如此这般就好。”
秦恬:“”
她正想着接下来,这位道长是不是要反驳自己了。
却听张守元开了口。
“姑娘说得确有道理,那公子就歇息一月,再半歇半练半月吧。”
竟然就按着秦恬说得办了。
莫说秦恬惊讶,秦慎也微微一怔。
师父素来严厉,在有些事情上有颇为执拗,旁人轻易不能改其志,没想到今日态度一下就变了。
他瞧了一眼有些呆的小姑娘,暗暗猜测,师父应该知道她的身世了,或许正是因为知道她是叶执臣和陆晚樱的遗孤,所以态度甚是宽和。
仅是如此吗?
他又多看了秦恬一眼。
她睁着懵懂的眼睛,对于那坎坷的身世全然不知,却敢在陌生又眼里的师父面前给他争取一点养伤的时间。
秦慎心下蓦地一软,心头泛起细细密密的说不清的感觉,向被吹皱的池水波纹一般,层层叠叠地推开了来。
秦贯忠和张守元多停留了一阵,直到老太医来重新提秦慎看了伤,又开了药,才嘱咐了猎风山房服侍的人后,离开了。
月上中天,更鼓响起。
这一日秦恬见了好多人,经历了好一番惊险,最后幸而没有出什么大事。
可嫡兄因救他受伤,秦恬心里也过不去。
天冬和苏叶都匆忙收拾了东西,与她一道搬进了猎风山房的过雨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