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了传闻,以为庶女必然引得嫡母憎恶的人,眼下又重新思量起这个秦家的女儿来,甚至问起她的年龄,听说快要及笄了,暗暗算起婚配的事。
秦恬俱都不论这些,她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照着兄长的嘱咐,万事都跟在秦夫人身后就好,况且秦夫人身体也才刚恢复,她服侍身边也是常事。
秦家这场花宴,自外面看不出什么来,只是门外摆了几盆花罢了,但进了院子才见了真章。
院中各处用度无一不精,名贵春花争奇斗艳,高低错落地造出了十处赏花地,人游园中,似畅游花海,却也不曾晃了眼睛,各处还有打扮得体的丫鬟能讲解几句名花来历。
秦恬的耳朵听了个饱。
不过秦夫人对此就无甚兴趣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几位贵夫人说话。
秦恬当先就听到,那位魏家大公子因病情未愈,今日无法前来了。
这真是让人有些失望。
但因病都未能参加殿试的人,又怎么能在家出席宴席。倒也可以理解。
但魏家还有上了年岁的老太君,是魏缈的老祖母,这位老太君一来,连秦夫人都打起了精神来。
魏缈就跟在她祖母魏老太君身边,瞧见秦恬,亲亲热热地上前跟她行礼,然后就拉了秦恬的手打量她。
“我就说你平日在书院穿的素了些,这身衣裳更合你。”
这是秦夫人让针线房做给她的几件衣裙之一,另外几件秦恬都觉得太过娇艳,这件萱草黄的蜀锦小袄并米色绣萱草花的十二幅湘裙。
饶是如此,衣衫亦衬得人如萱草花一样明丽动人。
众人的目光都聚在秦恬和魏缈身上。秦恬并未同魏缈这般亲近过,但在魏缈毫无芥蒂的行动中,也只能不失礼地陪着。
这时不知哪位女眷笑着说了一句。
“瞧着两位小姑娘,真像是一家的姐妹呢!”
有人接了一句。
“可不是么,这事可说不好呢,说不准两人就是嫡亲的一家人了。”
这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秦恬更加不自在了,好在魏家老太君说了话,这茬浅浅揭了过去,魏缈也不被她母亲叫到了一旁问话。
秦夫人多半时候并不亲自出面交际,今日带着秦恬来了魏家的花宴,魏老太君也甚是重视,一坐下便同秦夫人说了好几句。
其他女眷关于“秦魏一家人”的玩笑话也多了起来。
而魏家的几位夫人对此都笑着应对,秦恬逐渐看出几分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