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秦恬不便打扰,这才离开了去。
小姑娘快步离开了魏云策的竹舍书房,书童垫脚从后面瞧了她两眼,转身进了书房里。
“奴才方才瞧着那秦家姑娘脚步轻快,和来时可不太一样呢,公子是不是”
“嘘——”魏云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书童连忙闭上了嘴。
魏云策哼哼轻笑了一声。
“是有些变化,但,远没有这么容易。”
兖州,肃正军大营。
有人领兵,可以瞬间聚起一股磅礴之力,冲开城门,占领衙门,攻占大营。
但是此地占领之后,却还需一个为首之人站出来,将卸掉了最初力量的大军担在肩上。
此刻,在此一役中领头的人聚在一堂。
军不可无将,举事造反不能没有王。
孙文敬早在月余之前就一直在兖州等地暗中支持百姓,如今成功起事,他便被毫无疑问地推成了这兖州王。
握着齐吉之手,拿着尹淄血衣,孙文敬立于肃正军旗下,与众人歃血立誓。
至此为清肃朝野内外,还天下浩然正气而举大业,至死不休。
但也有人在此之后,问及了那位带领他们冲锋陷阵拿下城池大营的将军。
“那位将军如今在何处,不知是否安好?”
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只有孙文敬回应了一句。
“到了该现身之日,他自会现身,诸位的关心我会转告,放心吧。”
他说着,目光自人群外不远处一颗高大的银杏树下一扫而过。
银杏树下,秦慎听到了众人的询问之声。
银质面具在雨后短暂的日光里微光闪过。
不多时,孙文敬脱开众人寻了过来。
他不便直接称呼秦慎,只道将军,“方才诸将领的问话,将军可都听见了?”
秦慎点了点头。
孙文敬想到他屡次神迹降临一般的出手营救,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
“若能留下就好了。”
但他明面上还是秦家的大公子,秦贯忠更是朝廷的三品武官,只能暗暗支持,不能明里参入。
秦慎目光自满是肃正军旗的军营中扫过。
青州的兵将也好,秦氏的私兵也罢,从没有哪一队兵将,似这突然捏合而成的肃正军,令他有种说不出的紧密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