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么便立刻做,无所谓时间与场地,痛苦都是她背。
凌霜唉声叹气,她也想找个这么温柔的男子宠着她了,她想做个被人宠着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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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未眠本身在孕期,情绪有大的起伏,一边哭,一边说了一堆电话话,很快便累的晕在了闻颂怀里。
她勾着他的脖子,像个人型挂件一样挂在他身前,迷迷糊糊的揪着他的一点墨发:
闻颂直接了当的抓着她的手搭在自己脸上:
“阿眠,我是真实的,可以触摸得到的。”
“我永远是陛下最忠诚的臣子,陛下无论担忧任何事,都能说给臣听,为陛下分忧,是臣的分内之事啊。”闻颂总是这样诚挚的一次一次的安抚她。
闻颂知道戚未眠为什么总是会对着他自称“朕”,分明是亲昵的关系。
阿眠是不想丧失主动权,她是帝王,她不能因为一个红颜而抛弃掉万千子民。
帝王不是那么好做的,既然做了,显然的,在天秤的两边,一边是她,一边是数以万计的百姓……帝王权力无边,身居高位,受万人敬仰,可这种时候,她不会,也不能自私的选择自己独活,让和她不认识的百姓去死掉。
所以戚未眠不能深陷情欲,更不能被任何人操控在,她万事都必须占据主动权。
而闻颂理解,并且支持她。
他是臣子,是君王的忠诚,臣不能逾矩。
“嗯?”闻颂轻轻揉捏着她的手:
“陛下要与臣倾诉吗?”
戚未眠重新的一把抱住他,挂在了他身上,双脚勾着他的腰。
闻颂轻而易举的抱住了她,一手环在她的腰后护着她。
戚未眠说:
“母皇临死前最后见的人是父君,母皇说,她以为自己可以博爱,可以不吊死在一颗树上,可她做不到,心永远都系在父君身上,丧失生育能力是她自断的,不是父君做的,是母皇自己断掉的,她说她觉得自己恶心,也觉得别人恶心,只要丧失了生育能力,就再也不用再勉强自己了……”
所以在见完那最后一面以后,方道见完闻颂之后便去了昭隐寺,他当时是抱着出家的意思去的。
可方丈不要他,方丈说他被情爱所困着,走不出来,以及,他那时太冲动了,还有女儿身处凡俗,他以后还会离开的。
戚未眠抱着他,在他衣裳上擦了擦眼泪:
“父君说,他心灰意冷是因为母皇没给够他安全感,哪怕心里清楚母皇是爱他的,可就是没安全感,被钓着走的滋味不好受,所以他不要爱了……”
戚未眠问:
“闻颂,我和母皇的做法一样,你和父君一样,都没有安全感。不公平对不对?你给够了我安全感,让我疑心这么重的人都信任了你,可我却吊着你,忽冷忽热的晾着你。闻颂,你迟早有一天也会觉得累的……可我不知道怎么改,一直以来,父和母这两位老师都告诉我,不能被对方给吃的死死的,我学会了,他们都说这是不对的,是错误的……”
听完她这长段的掏心窝子的话,闻颂心又疼又暖,怎么会有阿眠这样好的人呀,想让人不动心很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