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琴怔住。
她以为自己没有表现出来。
宋云苒的观察力太惊人了。
“是。”犹豫了一下,叶斯琴承认了。
她也是见到红渠时才得知了对方在这个地方做这种工作。
红渠本名当然不叫红渠,她是叶斯琴小一届的学妹,在a大这种精英聚集的名校里也是走在头部的那一批。读书时,红渠和艺术系的一名男生交往,两人男才女貌,是学校里挺出名的一对校园情侣。
“我以为她毕业后跟我一样顺利就职了,但没想到她毕业后不久就结婚了,婚后生下了铭铭。”
“铭铭是一名谱系儿。”
叶斯琴道。
孤独症谱系障碍,一种起病于儿童早期,会影响患者智力发育和语言以及情感交流能力的病症。
所以铭铭才会看起来和普通孩子不太一样。
叶斯琴说:“铭铭确诊之后,他的父亲就跑掉了,红渠没什么亲人,只能自己一个带孩子,为了生活,不得已才在山庄工作。”
许珞:“……”
她了解了一下什么是谱系障碍,对那个叫红渠的女子的敬意油然而起,一个名校天之骄子,因为识人不清摊上渣男,命运剧变,却没有怨天怨地,仍然顽强活着,最辛苦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她对孩子不离不弃,对方却因为生病,无法回应她的爱,这种孤独和委屈,许珞跟铭铭只相处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感受到了,但红渠作为一名母亲,她的感受只会比许珞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她需要一直背负着这种孤独前行,往后数年、数十年可能都无法改善。
她值得被尊敬。
孤独症,孤独的不止是患者,患者的家属同样如此。
“但是——铭铭不是全然没有感情的吧。”许珞庆幸,“他很喜欢宋云苒。”
许珞现在已经知道了,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对宋云苒特别相待了。
因为宋云苒手腕上的蝴蝶。
许珞先前就注意到了,红渠的手腕上有只蝴蝶纹身。
铭铭是把宋云苒当成了自己的妈妈。
一想到这里,许珞就为这对母子感到高兴。
她感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毫无感情的人类,一定!”
有的只是很迟钝,很微弱,需要精心呵护,成长得很慢很慢罢了。
听到她的感慨,宋云苒抬眸看她一眼,摸了摸手腕上的涂鸦。
许珞感慨了一通,等着人接话呢,等半天没听见,很不满意自己唱了独角戏,用眼神示意宋云苒接茬,眼神一扫过去,却看见宋云苒微微失神,正思索着什么,目光落向远方。
许珞生气气。
她一气,就不过脑子,抬手便抽掉了身上的白色丝织腰带,在宋云苒身后绑住了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