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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1(1 / 2)

“张茂你混账……啊啊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再问我也不知道啊——!”

“张茂!张茂!为难我们对你何益?!”

“啊啊啊啊——我发誓我与你势不两立!你问什么,老子都不知道,说了不知道!”

“……”

惨叫声不绝。

密林中,只隔着几棵树的距离,天色已晚,倦鸟归飞,如杀猪声般惨烈的叫唤声此起彼伏。夜神的身影不见,但他留下的阴影永世长存。白落樱和两个小喽啰局促无比地坐在树下生火烤肉,但身后的叫声太凄厉,三人互相望一望,彼此的小脸都是煞白煞白的。

俘获了三个杀手后,已到夜间。几人停下来准备野间晚膳,夜神生了火、烤好肉、甚至把肉串都递到姑娘嘴边后,彬彬有礼地跟白落樱说一声:“我去去就来,你先吃。”

他这一去,便是冲着那三个可怜的杀手去了。

白落樱举着手里的肉串,她的贝齿向下一挨,后面冲破灵魂般的尖叫声响起,吓得白圣女手一抖,肉串落了地。任毅和陆嘉识眼色,两人连忙再串好一串肉给圣女大人。白落樱艰辛地再次唇靠近肉串,后方那阴冷仇恨的“张茂我杀了你”把她的小心脏吓得噗噗跳。白落樱瞪大乌黑眼瞳,盯着手中肉,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夜神既不懂女人的害怕,也不知白落樱的不安。

身为一个姑娘家,白落樱本就被身后连绵不绝的刑讯哭骂声弄得食之寡味;再加上白落樱有心病,她伪造了一个情人的身份欺骗张茂,而张茂现在正通过刑讯那几个杀手要获取正确答案。

白落樱忧虑地放下肉串,抱着膝盖担心起自己的性命安全。她与两个小喽啰对视,两个人的脸色也是苍白,可见与她一样怕夜神那手段。两人看到圣女无助的眼神,鼓起勇气安慰:“圣女别怕,夜神不会这么对你的。好歹他喜欢你嘛。”

白落樱:“……”

她更怕了!

这个喜欢是她骗他的后果呀!他单纯是觉得她好看而接受了情人的设定。一旦他发现事情不是那样的……

白落樱的心脏跳得起伏不定,她手指攒着裙裾,咬着唇。她几次想站起来,又几次拿不定主意。惶惶无比之下,那几个杀手的呼叫求饶声不知何时停了,身后响起男人阴气森森的声音:“你怎么不吃?”

白落樱捂着心脏,当即跳起:“……!”

她惊惶不定地抱着胸口,和身后无声无息靠近的夜神面面相觑。

张茂:“……”

他皱了下眉,心里微微不舒服。小白为何总这么怕他?她和别的男人,例如那两个喽啰在一起时能说能笑,为什么他一出现,她就非常局促?之前好了些,她还会挽他手臂跟他笑,娇嗔地打他腰,还会坐到他怀里搂他……但为何现在,她又回到了最开始那种战战兢兢的状态?

张茂沉默着坐下。

两个小喽啰自觉地给夜神让位置,躲到了角落里,希望夜神不要注意到他们。张茂是真没注意那两个小人物,他只盯着篝火看一会儿:“你怎么一口不吃?”他走之前,替她烤好了的两串肉,现在一串扔在土地上,一串被重新架到了火上。白落樱分明动都没动过。

白落樱轻轻发抖,她盯着他笔直而坐的背影。夜神太凶煞,但他跟她说话的语气尚平和。白落樱拍胸口安慰自己,想不要怕,他对我不会那样的……白落樱鼓足勇气坐下来,她才要伪装成正常的样子笑眯眯回答夜神问题,白落樱目光忽然一凝。

她看到了张茂手上的血迹。但他熟视无睹,就用沾着血迹的手去碰肉串。

方寸后方树林里的惨痛求饶声再次轰雷一样在白落樱的脑海中炸开!

白落樱声音带着颤音:“我我我不饿。”

张茂:“唔。”

他继续沉默下去了,自然无比地开始自己吃。他压根没觉得这般有什么不正常。他当然知道白落樱在怕他……但是白落樱本来一开始就怕他。现在回到了原点,张茂虽然心里有些刺,却也没多难受。他自己开始吃自己的晚膳,沉默的,安静的。

之前名器大会上受了伤,又拖了两天,张茂现在已格外疲惫。他只想补充体力后好好休息,他向来不多想。

白落樱站在他后方,看他眼睛直、脸颊绷,他紧盯着手上肉串。他坐在篝火边的角落里,让光一点都照不到他身上。如张茂这样出色的杀手,他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避免高调。树丛阴影下的青年吃饭不发出声音,吃肉的样子沉静专注,却又有狼一般的凶狠敛于全身,随时可以暴起。此时的张茂,眼里只看到他的晚饭,并没有白落樱。

白落樱小心翼翼地在青年靠后一点的位置坐下,托着腮帮,拧眉看张茂。她咬着鲜妍唇瓣,欲言又止下,又觉得坐在黑暗里的青年侧脸线条流畅,那般英俊。

张茂忽然手伸到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抛给后方的白落樱。

白落樱一惊,差点再次跳起:是不是暗器?是不是要杀她?这就要动手了?!

白落樱慌慌张张,手足无措。她在一瞬间浑身血液降到最低点,她全身冰冷,反应也变得迟钝。她满脑子都是“他要杀我”的绝望,她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紧缩,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抓住蹂.躏一般。一息的时间,白姑娘喘不上气,呆呆地瞪大眼,看那抛来的东西向她砸过来。

一根笛子砸中一动不动的白落樱额头,一声脆响后,笛子掉入了白落樱怀里。

张茂诧异扭头:……你怎么不躲,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砸?

白落樱虚弱一笑,她的心脏这时还跳得厉害,她抓着笛子的手全是冷汗。她要如何告诉张茂,如她这样的弱者,面对他这样的强者时,大多时候都会惊慌。白落樱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碧绿笛子,这是她在名器大会时被蒋、蒋……弄掉的。张茂又取回来了?

白落樱睫毛轻扬,小声问:“夜郎,你拿回来的?”

张茂咬肉的样子如咬仇人,他漫不经心道:“嗯。笛身有损,你先拿着,等我有时间了帮你修一下。”

白落樱惊奇极了:“咦,你还会修我的笛子啊?那你是懂音律的?”

张茂:“……我会学。”

白落樱忽而一笑,她把玩着她的笛子。她将笛子放到唇边,试了几个音。几声短促却不难听的声音在空寂的树林中响起,寥寥冷清。白落樱试过音后,笑道:“没关系,我的笛子还能用。谢谢你啊夜郎。”

张茂:“嗯。”

青年始终平静的态度,让白落樱不那么焦灼了。而且他送她笛子,如夜神这种粗枝大叶的大男人风格,他还记得离开名器大会时拿走他的笛子,他应该是对她和别人不一样的吧?白落樱心中微微放松,有了点儿跟张茂交流的想法了。

她身子前倾,好奇般地跟他打听:“你从那三个杀手那里问出你的主人是谁了么?知道你丢了哪些记忆了么?”

张茂:“他们说不知道。”

白落樱放下心,然后:“那怎么办?你这么对同行,天鼎阁的阁主会不高兴吧?”

张茂:“天鼎阁的阁主怎么可能知道。”

白落樱怔然:……张茂是已经做了shā • rén越货的打算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她一个魔教人,应该对此习惯。她只是不喜欢……这种手段用在她身上而已。

白落樱努力克服自己的不安,再次询问:“夜郎,如果、如果有人欺骗你,你会杀了她么?”

张茂:“不会。”

白落樱一愣,然后微喜。她才要放下心,已听到张茂的下一句话:“我为什么要杀了他?谁骗我,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白落樱怔然:“……”

她握紧自己的长笛,声音极轻:“那如果是你亲近之人,你也要让她生不如死?”

张茂冷冰冰:“我没有亲近之人。欺骗我的人还想做我亲近之人,可笑。”

白落樱:“……”

她望着夜神的背影发呆,她低头看到他修长的影子。他连影子都巍峨高大,静静地坐着,像夜里的一团黑雾。这团黑雾让她身体骤冷骤热,她的唇轻轻发抖,她心中的恐惧,难过,迷惘,要与何人说?她本还想锲而不舍地再问“如果是我呢”……但是白落樱垮下了肩。她再问下去,恐怕就算以张茂这种迟钝的大男人神经,都会察觉到她的不妥吧?

她太害怕了。

张茂终于抬起了头,脸微侧,看向后方落落寡欢的姑娘。他见不得她这般抑郁垮着肩的样子,像是很难过一般。张茂局促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么?喝点热水吧。”

他把牛皮水袋扔过去。

白落樱:为什么他觉得她喝点热水就会好了?

白落樱接过水喝了一口,心里无奈地笑。她想我也不愿这样,可我真的怕你。仰颈喝水瞬间,张茂一动不动地望着姑娘修长如天鹅、细嫩如冬雪的脖颈,他心头燥热,喉结滚了滚,一时不自在地低下了眼睛,避开目光。他恰恰错过白落樱放下水袋后的那个异样神情。

角落里的任毅和陆嘉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快要喘不上气了。

见白落樱把玩笛子半天,骤地嫣然一笑,冲张茂说:“夜郎,我吹个小曲给你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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