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勿打了个冷战:这声音……他回头,女瑶已经摔开帘子沉着脸进来了。女瑶虽然个头娇小、长相甜美,看上去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好像没有威胁,但她寒着脸,屋中方才还与程勿说笑的秦霜河一下子局促。秦霜河想下地请安,被当即跃起的程勿少侠拦住。
程勿小声:“秦姑娘还在养身体,怎么能随便下地跪?”
秦霜河:“教教教主……”
程勿吸口气:“没事,她找我的。”
果真,一进来,女瑶的目光平静地从秦霜河和摇篮中的婴儿身上掠过,落到了程勿身上。程勿皱着眉看她,似不解大清早的她为什么不高兴。女瑶冷脸:“程勿,你还在这里玩?!你忘了你应该干什么吗?”
女瑶的声音太严厉,气势太强。她明明在训程勿,但程勿不解地茫然时,秦霜河被骇得抖了下;母子心连心,那个刚才还咯咯笑的小婴儿,在女瑶一声吼吼,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哇哇哇——!”登时,整个屋子被小婴儿没命的哭泣声环绕。
女瑶怔了下,似没想到自己没吓哭该吓哭的人,不该吓哭的人却哭了。
小婴儿哭得太凄厉,小脸憋得通红,哭得全身颤抖。秦霜河纵是害怕教主,也忍不住扑下床去抱她的孩儿哄。程勿责怪地看女瑶:“你看,你声音这么大,你把阿照吓哭了。”
女瑶挑眉,没忍住:“关你什么事?你是他爹还是他娘?”
她本就随口这么一说,却见程勿的脸红了。他红着脸看她,眼神飘忽向上转悠。
女瑶:“……”
婴儿还在哇哇啼哭,秦霜河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女瑶深吸口气,走过来,把程勿拽走了。她习惯无比地牵着程勿的手,与他手拉手。程勿低头看了一下,眼神闪烁。而意外不意外的,女瑶拉着程勿离开房舍,屋中啼哭的小孩当即不哭了,乖乖地窝在母亲怀中噙着泪眨眼睛。
秦霜河:“……”
艹。
教主还真的是“小儿止哭”啊。
女瑶把程勿拉出了屋子,根本没走多远,直接站在屋外靠着墙,她就停了下来。她转身,面对身后个子比她高一个头的少年郎,女瑶不喜地蹙了下眉,缓和自己的语气:“程勿,你忘了你该做什么吗?为什么见天玩儿?”
程勿:“……我该做什么?”
女瑶声音忍不住抬高:“习武啊天才!日日练武不能荒废啊程少侠!你完全没有一点习武意识么?你以为你跟我一样么?”
程勿“啊”一声,后知后觉,羞愧地想起来了。他确实没有习武意识,他活了十七年,都没有人告诉他怎么练武。跟女瑶在一起后被女瑶催着,程勿才跟着她学武。但是这两日女瑶身体不好,整日窝在房中休养,程勿顿时也忘了习武了……
程勿说:“那个,你教我的我都会了,我昨天练过了。不用每天练吧?”
女瑶怒吼:“程勿!”
程勿贴着门帘而站,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别这样……你再这样,阿照就不要你当义母了!”
女瑶愣住,挑高眉。她眉一挑,程勿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后悔地闭上嘴。女瑶却已经听见了,疑惑问:“什么义母?有义母就有义父吧?谁是义父?谁在背地里给我乱配郎?”
程勿想:你说的真难听……什么叫乱配郎?明明是……大家有目共睹。
女瑶向上撩他一眼,他抬头当没看见。
女瑶好气又好笑:程勿现在渐渐的,居然不怕她了。还敢挑衅她了。这个死小孩。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练武。
女瑶把话题重新转回去:“昨日练武,今日就不用了?那你昨天抱了我,今天也不能了是吧,程小勿?”
她向前走,程勿向后退。女瑶好整以暇,程勿却慢慢失控。他功力到底不如她,女瑶似笑非笑地望他,一眼又一眼地撩他。程勿心中火起,若有野火烧掠。他终于退无可退,被堵到了墙头角落里。
女瑶已经贴身而站。
程勿屏息。
看女孩拥过来,踮脚贴着他的耳,柔声:“小勿……”
她滚烫的气息浮在耳上,羽毛般上上下下,程勿的心也跟着起伏。他低着头,睫毛轻轻颤动,战栗感爬满手臂,血液向上逆流。
他面红耳赤,想:她莫非、莫非……是要亲我?
耳边传来女瑶一声大吼:“……给我练武去!”
程勿被她吓得魂魄四飞,腿软跪了下去。膝盖磕在硬砖上,程勿气得“你!”一声吼,眼睛一下子如兔子般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更了,有点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