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儿,眨眨眼睛:“诶,似乎还挺有意思的。”
杭棋在刚才听男人故事的时候倒是显得和颜悦色,听到这里却一副没有被哄好的模样,冷着脸抿着唇喝北冰洋。
“好啦,总之我很谢谢你担心我。我们干杯,从今天开始,杭棋就是宋知夏的好朋友啦!”
杭棋:“你之前果然跟我说的不是真话,如今才当我是你的好朋友。”
“不是不是,之前是朋友,现在是好朋友,你看我字眼用得多准确。”
杭棋和她碰杯,一双浅色的瞳仁亮晶晶的。
宋知夏心情很好,又问她:“你从小就去国外了,那你父母呢?”
杭棋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剥她带来的橘子:“都还在,但是离婚了。”
宋知夏:啊。
“不过父母给我留了房子,我从小学就住寄宿式学校,放假了才回家,还好有地方住。”
“那他们就不管你了?”
“没法管,各自都成立了家庭,第二第三年,都生了孩子。本来想送我去福利院,我妈看我从小就能照顾好自己,于是征求我的意见,我说不用,住福利院还麻烦,那么多人在一起,自己住多好。”
“那不会不安全吗?”
杭棋沉默了一会儿,说:“会。”
宋知夏皱眉,伸出手去拉她的手。
杭棋的手,摸着超舒服,宋知夏早就知道,如今再摸到那些薄茧,只觉得有些心疼。是不是从小就没有人去问她,练琴辛不辛苦,磨出茧子来疼不疼。
杭棋用那双漂亮的,冷清又温润的眼睛瞧着她,神情平静地说:“那边qiang支管理松散,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后来我放假也申请留校,或者去艺术学校补习,平时在学校周边打工,成年之后就好了很多。”
宋知夏抓着杭棋的手,什么话都没说。
就像宋知夏不想听见别人对她的安慰一样,现在即使安慰,也只是今日之水,哪能解得了多年之前远在异国一个小女孩的渴。何况这世上本就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杭棋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下说:“谢谢你。”
她什么都没说,谢什么。
杭棋回握住她的手,握了一会儿便松开,总是蕴含着有些雾气的眼睛垂下看了眼手机:“很晚了,我回房去,你睡觉吧。”
宋知夏想,这就要走了吗。
她仰着头看她,一动不动。
杭棋也看着她,忽然弯下腰。
宋知夏瞪大眼睛。
“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啊?
“让我想想。”杭棋的眼神从宋知夏的鼻子往下移动,凝聚在她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