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我就去哪,我要跟着你。”白玉兰抱住林虎的胳膊。
林虎笑着摸摸她的头:“好,我把你拴裤带上。”
农村形容离不开女人的男人,或者形容离不开男人的女人,就用拴裤袋上来形容。
“不,你要把我放手心里捧着,不能拴裤带上吊着。”白玉兰扣着他的手指,很认真地说。
“放手心里哪成,要放,就放心窝里。”林虎又狠狠地亲了一口。
白玉兰被甜到了。
“我昨天看见家里有好些红枣,是你晒的吧?那么多,咱们也吃不完,去的时候带上,看能不能卖给县城里的人,马上过年了,应该有人买。”她提议。
经白玉兰这么一提醒,林虎也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是啊,队里分给我的那两颗红枣树,每年能打下来好多枣子呢,我一个也吃不完,前年送给刘家孩子吃,那孩子被枣核给卡住了,再就没敢送人,每年放着,到了端午节,就生虫子了,要是能卖掉,最好了。”
“肯定能卖掉。”白玉兰说,“那枣子,那么大,那么甜,肉那么厚,人们看见了还不抢着买?”
“还是不卖了吧,明天给爸妈送些,剩下的送给舅舅们。”林虎似乎不大赞同去卖枣子,“那也卖不了几个钱。”
一个大男人,总觉得拿一点红枣去卖,有点那个。
“不,除了爸妈,谁都不能送。”白玉兰却坚决反对。
疯的时候,她曾听过一个新闻,一个女子去同事家摘梨吃,被掉下来的梨子砸伤了,还把那同事告了,让同事赔13万块钱。
亲人,除了父母,别的,都得提防着些。
当然,这不是怀着恶意揣测人心。
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枣子,哪怕生了虫子也没关系,若是送给不厚道的人,吃了枣子,不小心再被枣核卡了,还不找麻烦?
她知道林虎是抹不开面子做这等小买卖,没关系,她可以。
“走的时候带上我和枣子就行了,卖枣子的事,我来。”她先除去林虎的后顾之忧,“能卖几个钱算几个,钱,不都是积少成多的嘛,卖五块,也够咱们灌煤油了。”
“咋能让我小媳妇抛头露面做这种小买卖?”林虎还是在犹豫。
白玉兰不许他再犹豫:“做小买卖咋了?现在开放经济了,做小买卖又不犯法。”
“好吧,”林虎终究是同意了,“枣子先带上二十斤,别多带,能卖掉,下次进城再卖。另外,你给咱取两千块钱带上。”
自从娶了媳妇,钱都交给了媳妇保管,现在花钱,得和媳妇打报告。
这有媳妇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不用自己管钱了,多了一个管账先生。
一个字,好。
两个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