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给你也买些新衣裳,你是不打扮,打扮起来,也是个美娇娘。”白玉兰笑着说。
徐三嫂被逗笑:“啥美娇娘,你头上顶块抹布都是美的,我们,就是把七仙女的衣裳穿上,也是个丑八怪。这钱,我不要。”
她把钱放在了林虎家的炕沿上就要走。
白玉兰一把扯住她,硬给她塞钱:“你不要,下次也不敢请你帮忙了。”
徐三嫂不得已,只收了两张五块的,还连连说:“这都已经很多了。”
确实,大冬天的,十来天挣十块钱,在徐三嫂来看,是很多的。
她从来没想过冬闲的时候还会有收入。
见徐三嫂实在不敢收,白玉兰又数出九十块给了她:“那就给你一百块吧,这下你再不收,我以后真不敢喊你了,我喊别人,庄子上闲人可多了。”
徐三嫂怕丢了差事,只好收下了这钱,嘴里却连连说着太多了太多了的话。
白玉兰心底寻思,徐三嫂不收的钱,就给她买些衣裳护肤品之类的。
她料定,给徐三嫂钱,徐三嫂自己绝不会舍得给自己买衣服。
徐三嫂是太多农村女人的缩影,总舍不得在自己身上花费。
这些天,徐三每天都回家,对于徐三嫂帮着林虎白玉兰做买卖,他也没干涉。
徐三嫂跟他说了,已经请了白二娘,也就是白玉兰的妈王冬梅,代为照顾婆婆。
徐老三也是没啥意见,相反,徐三嫂回家,发现他竟然开始做家务了,屋里里里外外都扫了尘,旧的窗纸换了新的,焕然一新的感觉。
领了工钱回到小柴屋的徐二娘,徐三拿着报纸糊柴屋的墙壁。
“这屋子得糊一下,透风。”徐三见媳妇进来,讨好地说。
“林虎砌的墙,哪怕是柴屋,也是严实的,不需要你糊报纸。”徐三嫂说。
“咋不需要,老话不是说,针眼大的窟窿缸口粗的风,意思哪怕是针眼那么大的缝隙,也会透好大的风,我怕你睡这儿被贼风打了。”
贼风。
庄子上的一种说法。
就是人睡着之后,被风吹了,醒来可能会生病。
那风,就叫做贼风。
“被贼风打了总比被男人打了好受些。”徐三嫂若有所指地说。
徐老三也知道她说的是啥意思,一脸的愧悔:“玉香,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动手的。”
徐三嫂不吭声。
“玉香,咱回家吧,回家过年吧,你看看,这小屋子,哪里有家的样子,再说,林虎和玉兰也是要过小日子的,你住这儿,让人家小夫妻亲热起来都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