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的窗户是开着的,冷风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温度低得吓人,小孩儿却穿着极少的衣服,一块柔软的绒毯乱在不远的地上,上面沾染着难闻的呕吐物,酒精味很浓。
而他将自己蜷成可怜的一小团儿,团在冰冷的真皮沙发上面,俨然一副烧得十分厉害的样子。
程知落心底隐隐有些不太妙的预感。
绒毯上的脏污该不会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回来的时候呕上去的吧?而它原本应当被生了病的小孩儿紧紧裹着汲取着少得可怜的温暖。
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该不会是个人品有问题的家暴男吧?
但是事已至此,承了人家的身体只能帮人家收拾烂摊子,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程知落没再犹豫,借着亮堂的灯光找到了饮水机,分别给自己和小孩儿倒了两杯温水。
喝了酒的人和发烧的人都要补充一些水分才行,如果有蜂蜜水就更好了。
小孩儿身上很烫,却也乖,迷迷糊糊喝下了大半杯水。
程知落也十分顺利地找到了一个药箱,又给他喂了点药。
别墅确实大,但也确实空旷,里面除了基础的软设外几乎没有任何装饰物。
并不是因为别墅的主人没钱,程知落上辈子也是个富二代,还是识货的,这真皮沙发就得五六位数。
那就只能是别墅的主人不上心了。
好在因为空旷的缘故,药箱十分显眼地落在冰箱旁的柜子里,很快便被他给找到了。
盯着呼吸变得均匀些许的幼崽,程知落犹豫片刻,将他抱了起来。
很轻,因为发烧的缘故像个小火炉似的,许是因为喝了药的缘故睡得更沉了,像是抱了一只熟睡的猫儿。
程知落一路抱着崽子重返睁眼醒来时所处的房间,几乎没有和幼崽相处过的缘故,抱得十分别扭,好在睡着了的崽子很乖,没出什么差错。
双人床很大,有两个枕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衣柜,却没有任何彰显一家三口的痕迹,没有照片,也没有其他什么小物件。
程知落心底其实是有些忐忑的,如果这具身体的原主已经结婚了他该怎么办才好?如实告知他的配偶这具身体已经换芯了?还是怕被人以为他疯了而选择沉默?毕竟穿越这种事情确实十分玄幻。
但现在纠结这些也没什么用。
酒精的作用下程知落脑子依旧晕乎乎的,他没有逞能继续糟蹋这具疲惫不堪的身体,而是将崽子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仔细盖上被子,盯着被子鼓起的可爱一小团儿,自己也跟着睡进了被窝里面。
小火炉暖呼呼的,程知落向来怕冷,十分不厚道地将手揣进了他的怀里,一大一小贴着陷入了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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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程知落被酒精后劲磨得依旧十分难受,但这副身子是健康,虽然有些纤瘦,但还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