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点了点头,主动喊他:“二哥。”
郁炀呼吸变得粗重,嘴唇也微微发抖。
顾麟怕他发病,也顾不得有人在看,一把薅住郁炀胳膊,手伸到人裤兜里掏药。
被郁炀按住了手。
“我没事。”
郁炀望着顾棠,脸上一点平时的假笑都没有,神情认真,“你再我喊一声。”
顾棠走上前,拉住二哥的手,隔着衣服指了指对方手腕上那片灼伤的旧痕:“二哥,这是当年为了救我弄伤的吗?”
“不是。”
郁炀呼吸急促,脖颈上有青筋暴起,“是哥没用。”
当年,在那场大火中,他明明已经跑到了婴儿房门口,只差一步,他就能救出小弟。
但偏偏被一根烧断的横梁压住。
如果他能健壮一点,能推开那根横梁,都不至于……
“郁炀,控制一下你自己!”
郁枭喊了一声,同时想把顾棠拉回来,以免被郁炀发起狂病来误伤。
可顾棠却不闪不避,上前抱住了郁炀:“可你当年才九岁,二哥,你能冲进火场救我,已经很勇敢了。”
“……”郁炀眼圈泛红。
“这就是你这些年去玩极限运动的原因?”
顾棠哑声问道。
郁炀的假笑,是为了学小弟的笑容。
郁炀痴迷极限运动,是想要变强壮,也是为了一次次体验濒死的感觉。
他在赎罪。
赎着根本不是他错的罪。
只因为年仅九岁的小少年,没能从火场中救出弟弟,十几年来一直背负着不该他承受的罪,活得很累很累。
“谢谢哥,一直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