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王哥,你不去吗?”
“我还有一堆事呢。”
纪景想了想说:“那你能不能把今天做的那套模拟卷给我。”
王达笑道:“要拿去显摆啊,你也太沉不住气了,等到最后关头一鸣惊人多好。”
纪景说:“我等不及。”
等不及,直白又坦诚的三个字,把王达心都说软了,他心想,十八岁可真好啊,青春里没有现实的权衡,没有老练的算计,更没有充斥着圆滑世故的拉扯,就是简简单单的我想念你,我等不及要去见你,等不及要让你看到我在努力变好。
“那套题在我办公室里,走,我带你去拿。”
晚上八点是补习班最热闹的时候,每个教室都坐满了学生,走廊站满等待的家长,辅导老师有的在讲台上声嘶力竭,口水乱飞,有的在办公室里跟家长摆道理,赔笑脸,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纪景的情况要是混在这锅粥里,最多只能踩着二本分数线上大学。王达不由道:“幸亏你不差钱啊,七八个老师轮班一对一辅导,换了一般家庭的,要想从高三开始往上追,别说考协和了,随便一个九八五二幺幺都纯属白日做梦。”
王达扪心自问,制定计划的他本人都做不到一边流鼻血一边举着剪刀手自拍的地步。
当然,王达一开始也很纳闷,问纪景,你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怎么一点大少爷脾气都没有。
纪景很无所谓的笑,回答他说,这得感谢我女朋友日复一日的栽培。
王达当即恍然大悟了。
苏佳穗高二的时候在他这补课,短短两个月,给他留下的印象极深。
因为像博帆这种名声在外的教育机构,每个学生都是花了大价钱进来的,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被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逼着学习,可以说各个心高气傲,眼睛长在头顶上,根本不拿老师当老师,满脸写着“你一个打工仔在我面前狂什么”。
学生对老师没有尊重和敬畏,课堂纪律可想而知,而机构里的一众辅导老师又比不得事业编,拿钱办事,学生的成绩提不上去,家长是要找上门算账的,必须要付出十倍乃至百倍的辛苦,想法设法的把知识塞进学生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