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容易就好了。”
“所以你是专程来找我汇报进展的?”
纪景摇摇头:“老东西好像又跟苏叔叔起了什么冲突,马慧话里话外的暗示我,穗姐今天去找我,情绪也不太对劲。”
陈旭的视线再度脱离电脑屏幕,看向他:“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随便吧,我也真是受够了。”
“别硬碰硬,到头来吃亏的只有你。”
门外传来脚步声,季沐恬出现在门口,笑容温柔甜美:“可以开饭了,纪景也一起吃吧,尝一尝我的手艺。”
看到这样“贤妻良母”的季沐恬,纪景又堵得慌了,别说吃饭,就连一口水他都咽不下去:“你们吃吧,我,我去睡会。”
书房对面就是陈旭的房间。
“纪景。”陈旭拦住他,笑了:“多少吃点,你回家,我想也没办法安安生生的吃饭。”
“我的手艺没那么糟糕。”季沐恬语气熟稔:“你就试一试嘛。”
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很奇怪。纪景想不通,为什么该跟他亲近的人那么客套,该跟他客套的人莫名亲近。
“我真的,不是很想吃。”
说完,他推开陈旭的房门,随即一只雪白且毛绒绒的垂耳兔从房内窜了出来,纪景吓一跳:“你,你什么时候养的?”
陈旭抱起兔子:“最近。我正打算送人。”
“送人干嘛,还挺可爱的。”
“不要摸,它怕生,会咬你。”
“暴力小兔啊。”
纪景无端想到苏佳穗。苏佳穗不发脾气的时候,也很可爱。
晚上九点,纪汉华回家了。
年过半百的纪汉华即便头发染的乌黑,也难挡面部和身体的衰败,言行举止间已经初现老态。
可他这个人很喜欢自我蒙蔽,譬如他不愿意承认前任妻子出轨的事实,将纪景送到乡下不闻不问,譬如他不愿意承认现任妻子低贱的出身,极其排斥马慧的亲人和过往,又譬如现在,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反而添了一桩卖弄风流的毛病。
是一个比马慧更年轻貌美的女人开车送他回家,看穿着打扮,那女人不是司机,更不是秘书或助理。
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把qíng • fù带回家,以此证明自己宝刀未老。
不过,纪汉华还是顾忌纪礼的,那个女人并未下车,把他送到家门口后便很快离去了。
纪汉华这才看到站在街对面的纪景,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