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张了张嘴,看云娇两姐妹相携进屋,整张脸都垮下来。
云妙身边的婢女晴儿瞬间趾高气昂的瞪了欢儿一眼,一摆一摆的端着燕窝进屋去了。
欢儿险些被她气红眼,到底还是记挂着自家小姐不能被云妙骗了去,连忙跟进屋中。
云娇任由云妙挽着自己,亲亲热热的说些云妙觉得该是姐妹间亲密的话。
“怎么只有一个碗?”云娇问道。
云妙做贼心虚,被这么一问,险些把手中的托盘摔了。
云娇看了她一眼,云妙道:“本来就是炖了给姐姐赔罪的,我还来吃一碗算什么事儿?”
“以往,我们都是一起吃的。”云娇轻声道,每每云妙来她这认错,可没有顾忌她也吃一碗的事儿。
云妙手心汗湿,说道:“以往是以往,这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云妙话说一半就被云娇截了话头去。
云妙抬头,突兀对上云娇如画眉眼,心头一紧,却还是颤着声音说道:“自然是不一样的,姐姐明日便要离家了……”
云娇未等她说完,便点头,“是呢。”
“五妹妹何必忐忑,姐妹之间,便是五妹妹做了过分的事,说了过分的话,我从来都是原谅的。”云娇说完,云妙便觉得有一股火气从心底里冒出来。
云娇继续道:“欢儿,再去取一碗来。”她抬头看欢儿,直到对上小丫头的眼神,才又垂眸看着桌上的燕窝。
“欢儿取碗可要好一会儿,妹妹随我进屋中,昨日父亲又送了些首饰过来,我觉得有些适合妹妹,正巧妹妹这会儿来了,便送与妹妹吧,不然就便宜欢儿那丫头了。”
云娇拉着云妙,不管她听了自己的话后作何感想,径直将她拉入里屋。
到了屏风前,云娇又突然停下,对着晴儿说道:“晴儿也来吧,听闻这些日子,家中老母病的厉害,你照顾我妹妹许久,便赏你些银子给家中母亲请郎中去。”
本该去了厨房取碗的欢儿却在外室空无一人之时,轻手轻脚的捧着一盅燕窝进来,迅速把桌上原来那盅换了去。
换了燕窝,欢儿原想立刻离开,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老占她家小姐便宜,她若是怀了坏心思,便叫她自食恶果。
欢儿迅速把盅中的燕窝舀了一碗出来,然后迅速把换下的燕窝拿到屋外。
随后,欢儿回到屋中将她换上的燕窝舀了一碗出来,然后高声朝屋中道:“小姐,这燕窝烫手,女婢先舀碗里凉会儿。”
屋中云娇正拿着一支玛瑙簪子给云妙试,云妙听到欢儿要动燕窝,就要起身,云娇将她按住,“妹妹莫动,发髻要歪了。”
云妙无法,只好对一旁的晴儿使眼色。
赏钱还没到手,晴儿可就指望着那些银子给母亲救命,可这会儿又不能当成没看见云妙的神色,只好压着心中的焦急,慢慢往屋外挪去。
恰巧云娇给云妙插好了簪子,见晴儿要出去,说道:“晴儿,银子还没拿,去哪呢?来拿去吧。”
云娇随意从梳妆台下的抽屉里取出几个银元宝,递给晴儿,才看了看镜中的云妙,“妹妹觉得这套玛瑙簪子如何?”
云妙哪里有心思注意头上的玛瑙簪子,胡乱点着头,“姐姐的簪子,自然都是好的。”若不是还在云娇面前,她定然要把那个见钱眼开的贱婢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