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壮妇人下意识要将何氏推开,岂料一向柔弱的何氏竟然像个蜘蛛一样攀在身上,握着银簪的手再用力,将整支银簪都送入了高壮妇人的脖子。
高壮妇人抽搐一下,脖子上鲜血汩汩流出,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安安静静躺在地上,再没有动静。
何氏狠狠吸一口气,确定高壮妇人再也不可能跳起来打她,这才松了手。
褪去刚刚那股子狠劲儿,何氏像一滩烂泥瘫软在地上,双手染血。
被她丢在一边的小女孩将全部场景收入眼中,自始自终,她都呆呆傻傻的,不知道害怕。
何氏头昏眼花,瘫在地上,一丝力气无,耳边隐隐约约听到马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忽而一股冷风吹来,何氏打了个激灵,撑着力竭的身子从地上站起来,恍惚之间见到不远处停了一架马车。
何氏努力睁大眼睛,天色却擦了黑,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只手撩起了马车的帘子,包了纱布的手指好似断了一截。
随后,她的意识被拉入深渊,定格在记忆中的只有那只手。
百里鸢坐在洛阳府尹面前,面色晦暗不明。
洛阳常氏家主死了,被常四狠狠推到狱中石床上的尖角处,脑袋刚好磕在上头,磕出一个血窟窿,当场毙命。
而常四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服了毒,百里鸢赶到的时候,常四正好毒发身亡。
岑晓冷汗淋漓,带人审了牢房中洛阳常氏其他人,要么一脸茫然,要么被吓傻了,没一个人知道常氏家主和常四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从他们口中拼凑出牢房当时情况的大概,却也只是知晓常氏家主在得知有人要毒杀自己的时候极为愤怒。
随后常四叫了和常氏家主在角落里说话,两人在家族中都极有地位,其他人也不敢探听,只好缩在角落里。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常四突然发难,把常氏家主狠狠推倒,随后便是百里鸢进来见到的模样。
洛阳府尹一边听岑晓说,一边腿肚子抖得厉害。
在他管辖的监牢里,狱卒被人买通了给重犯下毒,被摄政王的人逮着了,却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人下了毒,连自己的命也赔上。
洛阳府尹察觉百里鸢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腿肚子抖得越发厉害了,一身厚重的官服好似有千斤重,压得他全然喘不过气来。
听岑晓说完,百里鸢不置一言,而是看向堂下已经验完尸的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