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动手就被身边男人裹了手进掌心,随后听他道:“娇娇乖些,底下人都瞧着,被人发现,可又要羞了。”
云娇只觉得一股热气上头,抬头见百里鸢眼中笑意,她火气稍敛,嘴角翘起小小的弧度,勾了眼线的凤眼潋滟生辉,百里鸢手中力道骤然收紧。
云娇对摄政王身上变化再熟悉不过,软了声音,嘟囔道:“王爷……妾……”她缓缓靠近百里鸢,红唇轻启,吐出二字。
余音袅袅,撩拨人心,摄政王眸中火光大绽,只恨不得扛了人便走,恰恰宴会开始,摄政王蠢蠢欲动只得忍下。
“好极,娇娇撩拨,本王记下了!”百里鸢哑着声音警告,眼中欲念烫得云娇下意识缩手。
百里鸢又岂能如了她愿?攥了那白玉小手在掌心,一刻不放!
好像惹火过头了,云娇又怕又恼,转念一想百里鸢刚刚模样,心头又鼓了鼓,胆子肥了,“王爷使坏,妾也记下了!”
云娇话音刚落,太后的声音便传遍整个大殿,“摄政王妃果真有倾城之色,难怪摄政王迫不及待带入府中,这姿容,怕是世间难有女子可比肩。”
太后话有夸赞云娇容颜美丽之意,可高高在上的语气让人反感,好似她夸的不是超一品亲王妃,而是个随意可以逗弄的玩物。
忽然被点名,云娇笑意稍退,直直看向太后。
坐在皇帝身边的太后,一身雍容华贵的宫装,今日是她千秋,她更是穿了一身火红,她眉间装点了花钿,绯丽妆容,靡靡之色全然不似孀居深宫的寡妇。
乍一看去,太后与一身绯红亲王妃服饰的云娇像了十足,不是面容,而是妆容。
两厢一比,云娇娇嫩不失美艳,妖娆夺人心魄,坐在百里鸢身边,不仅被没他的气势所压,反倒是带起了她满身尊贵。
再观太后,脂粉厚重,艳丽叠叠,本该雍容华贵的她,竟多了几分庸俗。
云娇分明感受到太后眼底深处的不悦,抿嘴一笑,太后看中容貌,为保青春,牛ru沐浴,只饮冽泉,吃食之上,更是只寻食材最娇嫩之处,一个寒瓜,只要最中心那一勺。
如此奢靡,朝廷上下不满者无数。
直至去岁,摄政王将太后奢靡用度谏上早朝,直言其不配为国母。
太后难堪至极,硬气一声,此后用度绝不超了她该有的份例,其余一切尽数自掏腰包,摄政王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后高傲,却自己大喜的日子被她压下了周身气度,自然咽不下胸中那口气。
云娇不回话,只拿帕子掩了唇,再往百里鸢处靠了靠,娇羞姿态尽显。
百里鸢顺势伸手扶住她腰侧,继续狂言:“然,本王王妃美极,太后慕之无用,不若好好吃斋茹素,为先帝祈福,许能沾染一丝出尘之气。”
摄政王此言一出,满殿寂静,权贵无言,只那嘴边弧度怎么压都压不下。
太后面色难看至极,若非要一比,与那污秽之物尚可一较。
太后在摄政王面前吃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不是倚仗身份,哪还能活到现在?偏偏不知所谓,几次三番被打脸还上杆子把脸往上凑。
再看殿中憔悴的护国公夫妇,看热闹的朝臣又是一番唏嘘,护国公府子弟被摄政王抓的抓,流放的流放,只剩下几个总角之童,太后却还有心思办这么大一个寿宴,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闻大将军突兀笑出声来,那张狂之声比之摄政王狂言更叫太后没脸,偏生闻大将军还道:“摄政王所言极是。”
若说摄政王是不喜太后,那闻大将军就是全然厌恶太后。
闻大将军喜好美色不假,可他后宅里的那些姬妾全是小意温存类型,对不尊夫主的妻妾,闻大将军厌恶至极。
当今太后自先皇驾崩便一改此前温婉贤惠,一开始还顾及着皇帝脸面,自被皇帝当场撞破她招男宠之后,干脆连遮羞布也不要了。
闻大将军犹记得太后招男宠于宫中被皇帝撞破时候的混乱。身为一国之母,却在先帝头上戴了一顶绿帽子,先帝怕是要在龙棺里气醒。
更有传言太后放肆至极,曾给男宠生下私生女,只是到底没人见过那传闻中的私生女,遂众人私下议论的也只是太后糜烂生活。
平时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两人今个儿一道下太后面子,众人新奇,却也只是听着,半点不敢表露出什么来。
恒王饮下一杯醇洌,见气氛僵住,适时出来打圆场:“今日皇嫂千秋,臣早命瑜锦备好了寿礼,摄政王与大将军定然也早准备好了,不若献上一瞧?”
话题被恒王带到寿礼上,百里鸢和闻大将军也没揪着刚才的话题不放,太后面上笑容依旧勉强,有人递了台阶,她也只好往下走,不然她这千秋宴怕是要被这两个莽夫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