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喝人ru的沈浅吗?”周仪走到沈浅身前,提高嗓音说道,言辞之中满是嘲讽。
沈浅一夜都在施法,此时灵力枯竭,不想多说半句话,只剜了一眼周仪,并不言语。
一旁的应萝看不得周仪阴阳怪气,她昂着头回道:“哟,这不是法术课上砸了夫子的周仪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周仪一听这话,气得面色铁青,想起自己的痛苦经历。
昨日他误伤夫子,被罚做二十把木剑。木剑制作本不是难事,偏他术法不精,做起来极为艰难,熬了一个大夜,才勉强把木剑做好。
一想起昨晚的艰辛和众人的嘲笑,周仪又累又恨,他瞪了应萝一眼,忿忿走开了。
不一会儿,夫子走进学堂,周仪和沈浅上前,各自递给夫子一个乾坤袋,而后恭敬地站立在夫子身侧,低眉垂首,等待夫子检阅。
夫子先是拿起了周仪的乾坤袋,袋内是他熬夜做的木剑。夫子打开瞥了一眼,面色冷淡道:“你拿这种粗制滥造的木剑,来糊弄我?”
学堂内瞬间鸦雀无声,弟子们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沈浅和周仪也不例外,她们离夫子最近,更能感受到那股不怒自威。
周仪衣袖下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他的头低得更低了,“弟子能力有限,只能……”
夫子打断他的话,把乾坤袋扔回给他,漠然道:“做事,在精不在多。你跟着我学了这许久,还不懂这个道理吗?”
语气不重,却有千钧之力。
周仪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重做。”夫子连个正眼都不给周仪,径直打开了沈浅的乾坤袋。
有了周仪的前车之鉴,沈浅心头突突地跳,后背生出一层薄汗,她定定躬身站在原地,连头发丝都不敢乱动。
夫子方才说,做事在精不在多……要是他看出其中十分之九是连夜赶工的,会不会也叫她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