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希望他叨叨叨的,大家不论多少是真的听进去了。
要不然他来上什么课嘛。
尽管一开始站上讲台不太适应,不过前世面对群臣他都没怵过,现在面对还没进社会的学生当然镇得住场子,熟悉了几节后就能轻松拿捏课堂节奏和氛围了。
一个月四节课,他不用怎么备课,每节一个大主题,其他全靠临场发挥,偶尔还会遇见慕名而来的文艺界大佬,下了课回办公室一聊都能聊到中午徐应钦来接他一起吃午餐。
一句话说,他接受聘书来上课的决定没错。
这天下了课,跟围上来的几个学生沟通完,他拿起东西回办公室。
四月的天春意深深,繁花开遍,只是看着就心情松快,被一声“祁宁”叫住的时候他还顿了下。
在学校有叫他祁老师、祁教授的,也有外面来找他叫祁先生的,叫祁宁的还真没有,听声音挺年轻的,有点耳熟。
转身一看,好嘛,是他选修课上的学生,高瞻。
他对这位有印象,大三学生,富二代一个,没有不学无术,相反的是样样出色,除了学习好,人缘儿也好,钢琴小提琴都相当精通。
对被直呼全名这件事他倒是不在乎,平等些挺好。
高瞻走到祁宁跟前,站定后笑道:“抱歉抱歉,刚才着急忘了叫老师了。”
祁宁回了个温和的笑容,“没关系,不用道歉,找我什么事儿?”
高瞻扬了下手里的画筒,道:“我之前对书画之类的不感兴趣,但在老师身上却能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很有趣,我这段时间学习了不少,想请老师指点指点。”
听高瞻这么说,祁宁没拒绝,“行,走吧,办公室说。”
能带动学生去了解传统文化,还真的付诸实际去学习了、练习了,当然要鼓励,要仔细教。
两人并排走着,中间隔了半臂远的距离,高瞻时不时暗中看向祁宁的眼神带着着迷与探寻,在对方看过来时又很快将那些情绪隐藏了起来,只露出一副温良无害的开朗模样。
祁宁不是没察觉高瞻打量他的眼神,但有些看不明白,大概是崇拜?
应该是,不然能是什么。
他带着高瞻回了办公室,在桌前将对方带来的作品摊开,尽管不无稚嫩,但看得出是用了心的,他一点一点说着问题在哪儿,还一边拿起毛笔演示着正确的笔法。
听到响亮清脆的叩门声时,他才从投入的状态中抽离出来,抬眼看过去,下意识弯起了嘴角,“今天怎么来得早?”
徐应钦收回敲门的手,看着祁宁的眼神带着暖润的温度,视线稍一偏移落在对方身边那人身上时,就变得淡漠而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