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杯水递给靠坐在床头的人,把从学校到现在的事情交代了一遍,下了结论,“高瞻这次跑不了。”
叶存秋攥紧水杯,顿了顿,道:“祁教授,对不起,这次是我拖累你了。”
祁宁安抚地笑了声,“怎么是你拖累我了?上次那张提醒我小心高瞻的字条是你写的吧,是我应该感谢你,至于今天的事情嘛,我碰上了就不会袖手旁观,而且我也没有受伤,就更谈不上是拖累了。”
叶存秋看着祁宁,第一次跟传闻中的人物这么近距离相处,他多少有些拘谨,尤其是高瞻的存在……让他不无窘迫。
察觉出叶存秋的情绪,祁宁也不多问,只道:“不管怎么说这次他跑不掉,故意伤害够他做坐几年牢了,当然,如果他之前还做过其他违法犯罪的事情,数罪并罚更是轻不了。”
叶存秋在短暂几秒钟的愣怔后,眼中透出些冷淡的凄哀,最后都转化成了恼怒与憎恨。
他看向祁宁,突然笑了下,可眼泪又抑制不住地往下落,“谢谢祁教授……”
祁宁递了纸巾过去,轻轻摇了摇头,清楚叶存秋在谢什么。
别人拿高瞻没办法,拿高家没办法,但他们怕吗?
之前没追究不代表没办法,只是某些人既然不想要余地,既然要鱼死网破,那就破吧。
这一天到晚上时,事情基本上盖棺定论,连给高瞻保释的机会都没有,犯罪事实清晰,犯罪证据确凿,一路绿灯直接提交检察院审理,法院那边最快下周就能开庭了。
而他们需要做的是在这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搜集到其他有用的证据,法律范围内,能判多重就判多重。
祁宁安抚好叶存秋,回到自己病房时徐应钦已经在等他了。
他简单把从叶存秋那儿得知的事情交代了下,有些还要跟律师沟通,这就交给对方去处理了。
叶存秋家境一般,但确实才华卓著,人又生得好看,进校门第一天就成了全校公认的高岭之花,漂亮、聪明、高冷,是只可远观与瞻仰的存在。
可高瞻偏偏不这么认为,非要折了这朵高岭之花在掌心里把玩。
一年的热烈追求人尽皆知,然而在叶存秋接受表白的第二天,高瞻就高调宣布追人只是为了玩儿玩儿,当即就分了手,结果呢,从冷淡拒绝到动了真心的叶存秋反倒成了师生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祁宁猜得到高瞻的想法,这位之前就已经自己抖了个干净。
高岭之花的傲气要挫一挫,想摘就摘,想扔就扔,费尽心思得到的又轻飘飘丢掉,高瞻很享受折损磋磨一个人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