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拿着白依竹画像四处问寻,然路人们皆说这么俊的孩子他们没见过。
裴霁觉得他俩应该早回了宗门。
“这都快过去一年了,他俩又不是望夫石。”
郝娴十分愧疚:“当初发现身子没了的时候,就该让孟大哥先出来跟他们说一声的。”
见不远处路边围着许多人,她便加快脚步往那边去:“再问问吧,总归是我不对,不该忘了……诶?”
她视线穿越人群缝隙,觉得跪在地上的人怎么看怎么眼熟。
“那人,长得好像白依竹啊。”
裴霁扭头去看。
一年轻男子披麻戴孝,低着头跪在具尸体后边,不闻哀泣啜泣之声,却能见泪珠一滴一滴往衣摆上砸,已经沁湿了大半白布。
旁边破烂木牌不知是从哪个庙里拆下的牌匾,从后面看,边缘还有半截褪色的偏旁部首,正面中间则写着几个凄婉颤抖的大字:卖身葬父。
那人确与白依竹有几分相似,却比白依竹瘦很多,眼窝和两腮深陷,还泛着青黑,一副命不久矣的倒霉相。
就算是不看牌子光看人,都能达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悲剧效果,哪有半分身陷囫囵也是仙子的白师弟风采。
“老天。”
裴霁正要走,却听身边郝娴倒吸一口凉气:“这还真是小白。”
裴霁摇头:“长相相似的人多了,以你们合欢的奢靡风格来说,弟子亲爹的丧葬,应不至于可怜到需要卖身的程度吧?”
段生咳嗽一声:“哪里来的亲爹,你看躺在地下那人。”
“啊?”
裴霁低头定睛一瞧,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周林?!”
他才刚看清楚人,郝娴已经开启了霸总模式。
挤进人群,小姑娘双手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