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绳?”
郝娴琢磨了一下这个词,有些不太美妙的猜测。
“为了,拴我?”
郝良才皱了皱眉,不像是不耐烦的表情,更像是不知从哪开始说起的头疼烦闷。
又想了想,他道:“我们是守墓人,守着地里的魂魄,和你这具躯体,你每隔几千年便会苏醒一回,但因魂魄不全,往往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只这回醒来,你却渐渐生出了完整的魂魄,你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世间,沧澜界再容不下你。”
郝娴眯起眼睛,手心却已攥出了冰凉的汗渍。
“你们守的魂魄是谁?若我生出了魂魄,那下面的魂魄又该怎么办?既然我生出了魂魄,那是否代表我跟下面的存在再无关系?躯体只是躯体,莫非我这具身体上还有什么不得为外人知晓的秘密?”
“你的问题太多了。”
郝良才说。
“你的苏醒,你生出的魂魄,必定与下面的存在有关,魂不会凭空而生,这世间万物存在皆有道理。”
郝娴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自己是穿越而来的真相,然久违的酸麻感涌上喉头和大脑,让她在这一刻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田叔!”
她知道是谁做的,她在脑海中愤怒的大喊,她不明白,如果自己可以告诉昊空是因为二人同属异界之人,那明明她同样告诉了裴霁,甚至跟裴霁讲了那么多关于家乡蓝星的事情都没有被阻拦,为什么,为什么在关乎自己性命时,为什么在被自己最初的家人误解时,她却不可以说出真相!
面对郝娴的质问,田叔沉默着,没有丝毫回应。
而郝良才,却从郝娴脸上看出了她的不甘。
“我们只是守墓人,我们只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我们等了一万余年,最终煞还是又出现了,事情因你而生,也需由你而止。”
郝娴被对方的话气笑了,两年的相处,即便没有多深的感情,却也真让她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如今,‘亲人’却栽赃了自己这世间最滑稽的笑话。
“煞气每千年都会出现一次,又与我何干?”
郝良才嘴巴动了动,似是在组织语言,可最后却仰头看了看天,抹把脸说。
“煞是煞,煞气是煞气,不是一样东西,你自己去瞧瞧吧。”
郝娴:“瞧?”
郝良才:“你该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你是逃不掉的,与其被我们按着强行关进去,不如你自己进去,你问的所有问题,你要的所有答案,都在里面。”
郝娴心道这不是叫她自投罗网?为了个答案连命都不要,她又不是来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