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闻言失了分寸,双双跪在嫣嫣面前,连声道着“不敢”。
望着嫣嫣走出门外的背影,更漏波澜不兴的眼神中出现了几丝波动。
“五姑娘似乎知晓了,我们听命于侯爷。”
河满愣了愣:“我们本便是侯府的婢子,本就是要听命于侯爷的,姑娘不是一早便知晓的吗?”
更漏摇了摇头。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她看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妹妹,没有再说话。她觉得,嫣嫣或许察觉到了,她二人与她非是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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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京的伽蓝寺便在城西山间僻静的山上,伽蓝寺乃是前朝修建的古刹,如今已有百多年。
靖远侯府的马车徐徐行在山间盘旋的道上,朱轮瑰丽的华盖马车内烧着银丝碳。河满与更漏骑马跟在马车旁,二人情绪皆是低迷,河满更是满心疑问。
嫣嫣裹着厚厚的狐裘大氅,通身只露出一张团月似的小脸。
原本已然大好有了血色的脸上,此刻却又是一片苍白带着两分病气。
前世那场噩梦便如毒咒,死死缠绕着醒来的嫣嫣。在听到傅远章要回洛京的消息,她便只想立刻离开侯府。
生父亲手取她性命,夫婿承诺为她超度。嫣嫣唇角微微扬起,乌瞳之中写满了嘲讽。这便是傅珋嫣荒诞可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