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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远斋中,傅禧僵直着站在窗前?,阳春担忧地看着他。
隔着湖泊、荩言厅,傅家祠堂所在之处,翻滚起熊熊浓烟,赤红的火光映照了靖远侯府半个天空。
傅禧眼眸直直地看着那冲天而起的烟与火,他未曾想嫣嫣竟会如此决绝,或许傅远章与凌馥也没有想到。在那二人眼中,嫣嫣依旧是那个色厉内荏、渴求父亲母亲关注疼爱、受他们操控的小姑娘。
“阳春,你说五妹妹为何宁死不愿嫁给镇北王?”他轻声?问道。
阳春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傅禧。
“我从前?还以为是她欲擒故纵。”傅禧没有在意阳春是否回?应于他,“五妹妹依旧是这么戆直憨拙,不懂迂回?婉转。”
他言辞之间似叹非叹,阳春担忧地看着他。她管不了嫣嫣如今如何,她只担心傅禧过不了今日这一关。
“可即便迂回?婉转又能?如何呢?”傅禧眼眶微红,“最终不也是他人手上一步死棋。”
“公子……”阳春嗫嚅望着他。
“阿姐,我知晓你是父亲和凌夫人的人。”傅禧看向阳春,“可是,鹓扶不愿娶晋安,也不愿按照他们给我定下的结局走下去。”
傅禧属兔,兔曰鹓扶,这是他的ru名。他同阳春死于战乱中的弟弟是一样的年纪,一样的属相?。奶娘将?嫣嫣看做自己早夭的女儿?,阳春何尝没有将?傅禧当做自己已逝的弟弟。
阳春望着傅禧,眼中带着痛苦纠结。
“阿姐,我带你走吧!”傅禧道,“五妹妹在那般恶劣的处境之中,尚能?撕出一个口子。你我为何不能??我们莫要?再做别人手中的牵线木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