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嫣愣了愣,亦是反问:“相敬如宾不好??”
谢云泽道:“大抵相敬如宾太过?的夫妻,总是至亲却又至疏的。”
桓嫣不解地看向他霎时感慨的模样。
谢云泽只是笑了笑道:“我只是觉得?,你同郡王爷之间并非情意清淡,爱意平常。或许你二人都不自觉地克制着对彼此的心意。”
桓嫣抿了抿唇,她回味着谢云泽所言。
她同谢洵之间,多是发乎情、止乎礼,便是互诉心意时亦是婉约克制得?紧。却和前世她与陆珩之间有着截然?不同的分?别。她当日?对陆珩的喜欢热烈而胆大,陆珩对她的厌恶亦是直白?而强烈。
许是前世教训甚是深刻,如今她对陆珩虽直白?胆大,却不敢有过?多的热烈。
桓嫣比当日?的傅珋嫣胆小许多。
谢云泽望着桓嫣微微变幻的神?色,只暗暗叹了口气。
而今的桓嫣沉稳自持,善掩心思?,她下意识不愿叫人看透她心底究竟在想什么。久而久之,那样热烈的情绪便愈发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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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船舱内,谢洵同谯環大致论及周楚和议带来的变局后,便默契的没有再说下去。
桓圣嘉看了看谯環,又望向谢洵,疑惑问道:“既有变局,便应有应对之策,你与谯将军怎不继续说下去了?”
谢洵笑了笑,却没有告诉她,而是带着一丝恶劣的笑意道了一句:“自己想。”
已?然?预测了变局,相应的应对之策便不是大问题了。无须多言,便已?心照不宣在两人心头罗列。
桓圣嘉一愣,也?没有生气,反倒真的认真想了起来。
“郡王爷当真是……”谯環看着二人不住地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吐露出四个字,“赤子心肠。”
谢洵淡淡斜了他一眼。
桓圣嘉觉得?谯環口中的“赤子心肠”便应该换成“幼稚”。她想着便暂且放下了方才的问题。
“谢元石,我要去告诉姐姐,你欺负我。”
她朝着谢洵哼了一声,装作委屈的模样起身?离开了船舱。
谢洵看着桓圣嘉欢脱跑向船舱外甲板的身?影,他知晓外边的武婢会带着桓圣嘉回去,故只是笑骂了一句:“臭丫头惯会拿她姐姐压我。”
谯環在一旁默默道:“便是如此,郡王爷也?是心甘情愿。”
谢洵眼波流转,他自是甘愿。
谯環不由问道:“前些年你拒绝朝臣提议,是不愿让她拘泥于后宫之中。那如今呢?你已?然?从局中挣脱,她也?平安回到建邺,怎还这般拖拖拉拉?”
谢洵与他虽口舌多有冲突,但?也?算是能推心置腹的友人。谢洵是何?打算,他自然?知晓。否则,当日?他便不是假意求娶,而是赠上贺礼了。
谢洵抿了抿唇,他望着湖面凌凌波光,破碎的光影映入眼帘,他微微嗟叹。
“她离开建邺,在军中如鱼得?水,她手下一支皂衣玄甲军骁勇善战。”
谯環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深思?的神?色,只听谢洵又道。
“军中不少才俊英杰爱慕于她。那都是极好?之人,与她年岁亦是般配。而我却不是那个最好?之人。”
谯環淡淡扫了他一眼。
“想不到你谢元石也?有露出这般失意模样的时候。”他道,“只是,你这般说,莫不是不相信公?主对你的情谊可比金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