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朝眸光清浅,看着辛羽露出淡淡的笑容,“臣没问题。”
他最终还是选择违背席殊给他选择的万无一失的路。
在他想明白席殊的目的是拿辛羽给他当挡箭牌的那一瞬间,也是在辛羽满脸担忧给他塞兔子的那一瞬间,温孤朝内心有一道声音在跟他说不能这么做。
“那,我往这边走?”辛羽指了指右边的路。
温孤朝站在原地,“嗯。”
辛羽走出去几步,又突然回头,小眉头拧成一团,“你自己真的可以?”
温孤朝笑了,笑意难得入了眼底,“林子里有御林军,臣要是坚持不住,会有人带臣出去。公主去玩吧。不必担心臣。”
“好吧。”辛羽这次没有再回头。
她还有几株药材没找到,温孤朝跟着她爬山越岭估计会更累,还不如让他自己看看风景,她抓紧点时间到时候过来找他好了。
温孤朝立在树下看着辛羽爬上马背,逐渐离开他的视线。
总归没有比以前更难,温孤朝无声弯唇,这样就挺好。
至少等辛羽以后回忆起幼年时期,他应该也不算那么不堪的人。
“殿下。”席殊悄然出现在温孤朝身边,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采来的草根,坐在树枝上声音漫不经心的说:“您上次可算骗了我?”
小殿下信誓旦旦的‘怎么可能’,他可是记得很清楚。
“应该不太算?”温孤朝抬起头看向席殊。
他当时可没有明说,所以‘怎么可能’,可以理解为怎么可能喜欢,也可以理解为怎么可能不喜欢,不是吗?
席殊眉毛微挑,话语中含着一丝笑意,“是我低估殿下了。”
十七殿下的成长可比离国那几十个废物加起来还要快,席殊眼中的笑越发深了,他开口问:“所以殿下丢掉这副保命的盔甲,可有为自己寻到退路?”
“没有。”
一阵风吹了过来,温孤朝仍不住咳嗽几声,惊得马背上的兔子又开始蹦跶起来。
温孤朝伸手安抚般的摸了摸兔子,柔软的兔毛划过指尖倒是给他带来了几丝暖意。
“席叔。”温孤朝笑着开口,“你说我的死能给离国带来这么多益处,那我是不是就真的应该感恩戴德的去死啊?”
温孤朝说完揉着兔子低声笑了出来,感恩戴德这个词未免也太过好笑了,笑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