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十五岁时父母双亡,临死将她托付给了教书的舅舅薛至英,薛至英对她倒还可以,吴氏虽然冷冷淡淡的,但也不算苛待她。
可吴氏的主意是将这个娇滴滴的外甥女嫁个好人家,不管是聘礼还是好处都想占。
只是她没想到儿子早就被原主给迷了心,现在哪儿还想着什么捞好处,只急着要把她嫁出去,怕她毁了儿子的因缘。
宁蓁摸着跟随她来到这里的空间手镯,心定了定,现在的局面,让她继续跟着薛勤这个窝囊废是不可能的,但待在陈家,吴氏势必会多番管束看管,她只有一条路可以选。
从地上爬起来,将白绫收好,踢倒的凳子扶起来,在镜子前坐定。
镜中的姑娘与她长得也十分相像,只是比起她日日生死一线沧桑憔悴的脸不知水嫩了多少。
她抬手摸了摸有些发白的脸蛋儿,她真的活了,还是在一个没丧尸,不用整天担惊受怕的安全时代,除了为原主的惋惜,心里还是雀跃的。
脖子还有些疼,不过对于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打开衣柜,将已经脏皱的衣裳换下来,挑了一条水蓝色萝袖长裙,将长发重新挽好,找了一条发带系在脖子处,打了个蝴蝶结,又把哭花的脸洗了一把,这才打开门。
薛勤上前就来拉她的手,被宁蓁侧身一躲:“请自重。”
薛勤看着往日待自己温柔小意的表妹眼神冷漠,心里一痛:“表妹,我并非不想娶你,只是我娘的性子你知道,我只能先依着她,才能为我们的长久以后做打算啊。”
宁蓁抬步往前院儿走,手里把玩着一支珠花:“方才舅母说是我勾引的你,你为何默认?”
薛勤忙道:“我哪有默认?只是,只是母亲正在气头上,我若跟她对着干,她不会把我怎么样,只会发作到你头上,等她冷静下来了,我会找娘说清楚的,我们是两情相悦!”
“你是不是觉得,你能攀高枝娶县令家的千金,还能赏脸给我个小妾当当,就是情深义重了?”
薛勤一时有些失语,为表妹突然道出了他的心思,也为她陌生又让他慌乱的语气。
“不是,表妹,你怎可这么想?”
“我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宁蓁停住脚,用食指勾下脖颈的丝带,“表哥,这几年你对我的照拂和厚爱,宁蓁已还,以后你娶你的千金小姐,考你的进士做你的官,我呢,也要准备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