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薛至英提过几次,每回说起都赞不绝口,说他是自己带过资质最好的学生,只是因为身体原因,五年前就不在他教下听学了,只有逢年过节会来送节礼看望。
宁蓁对他初步印象还是好的,只是不知他这个身体到底不好到什么程度。
她拿起扇子慢悠悠的扇着风,等了大概一刻钟,听见刘叔说人到了。
她这才侧身站到窗前,从窗缝中往外瞧。
只见一身姿清瘦的男子拾步进门,在堂下站定:“老师,您找我?”
从她的角度不大看得清的脸,但那一抹雪色的笔直身形,清润徐缓的嗓音,便已经在她脑海中勾勒出一位霁月如玉的清俊书生模样了。
薛至英和颜悦色的让他坐下,还特意指了左下位,待他坐下,宁蓁彻底看清了他的脸。
宁蓁下意识往前倾了下身子,他很白,冷白中还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病态,面上最深的颜色,便是他甚浓的长眉与墨色的凤眼,唇色极淡,正挂着淡淡的笑意与薛至英寒暄。
与一身儒气的薛至英和稚嫩清秀的薛勤不同,他的俊美,带着丝淡淡忧愁,让人不自觉的为此牵引。
宁蓁退后一步,眸中带了笑意,此人,长得处处合她心意。
她屈指在门上轻敲了两下,正在说话的陈云为没听到,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薛至英却听的清楚。
他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看你最近气色还不错,为师就放心了,今年你…二十有九了吧?”
陈云为放下茶杯:“刚好而立之年。”
薛至英点了点头:“为师有个外甥女,是吾妹临终前托付于我的,今年刚好出孝,这孩子呀,乖巧懂事,秀丽端庄,为师慎重的考虑过后,觉得只有托付给你,我才能放心。”
陈云为眸子划过一抹异色:“老师,我的身体您知道。”
“知道,可也不能为此就不成家了啊,病嘛,慢慢调理,你还年轻,会好的。”
陈云为白玉似的手指划了下袖口:“不会好的,为免您担忧学生一直没说,大夫早已诊断过,学生这身子,怕是活不过四十。”
他这话一出,薛至英惊的起身:“什么?竟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