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个声音宛如救世天籁,破云层,破绝望,破死亡逆境,破杀戮黑暗而来,在西无咎干涸的灵魂上猛地洒下一捧甘霖。
“你们只是要取血为祭,不必伤它性命吧?”阮青梅终于开口。
是她!
西无咎猛然升起一线希望,他努力扭转头颅,看向那个时常来和他“玩”的小姑娘。最后关头,愿意为他说一句话的,居然只有她吗?西无咎生平第一次觉得,“善良”这件事,也不完全是愚蠢。
阮青梅的内心也做了几番斗争,这黑狗与她相处了这些时日,培养了“感情”不说,单说狗子呜咽这几声,她也有些听不得。既然是她选中的未来“家犬”,此时也只有她来出这个头了。
“小姑娘,不是我们非要打杀!你也看见了,这狗有疯病,会咬人。”那打狗的头目此刻满头大汗地说道。
“是你们拿刀子吓它,它害怕才会如此。不信你问村里的小孩儿,它还会翻跟头打滚,很听话。”阮青梅知道多说徒劳,只会让人觉得妇人之仁,于是又话锋一转:“但是大叔说得也有道理,如果它真的乱咬人,我就不为它说情。所以能让我试试吗?”
“若我能顺利取血,是不是就证明我能管束它,那你们可以放过它吗?”
“二丫!”村长走上前,压着声音道,“你可有把握?”
“试试吧,反正它都这样了,也没力气伤人了。”阮青梅晓之以理,对村长道,“何况这狗是刘家的,看着品种不凡,要是死在杏花村,谁知道刘家会不会来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