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听闻,只叹了口气。
“主上,那些心法本就是您的,您如何处置,都不容青冥过问。若主上觉得此举可行,便去吧。”
青冥跟着令荀这么久,太知道韩婆婆在他心中的地位,若是这些心法能从别人身上生效,也未尝不是好事。
何况这些日子为了修行,主上吃了太多苦,他看在眼中,却实在不忍点破——禁制之法,若只凭意志力便可突破,又何以称之为“禁”呢?
他虽然记忆不全,也知主上前世身份高贵,他实在想不出何人能在主上身上下此毒手,而且一下就是四重。简直像是故意不给他留一条活路。
好在“灵根”的禁制在机缘巧合下已经松动,假以时日就能冲破,但另外三道,是绝不可能自己解开的。
“那主上,咱们以后……还要继续修炼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要,为什么不要?”令荀爽快地说,“令荀只是一平庸凡夫,有生之年能得亏此中奥妙之一二,虽不能修习高深仙法,但也能做些小事。这份机缘也胜过很多人了。”
“谢谢你,青冥,我很知足了。”
柴米油盐,衣食住行,鸡鸣犬吠,田里乡间,这是他的生活,他并无不满,毕竟比起从前已经好上太多。
他真的知足。
青冥听了这番话却没有丝毫宽慰。
他只觉得苍天不公,主上这样好的人,生来就那样凄苦,好不容易遇到好人家,却还要遭此劫难。只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心中更加郁闷。
只是没想到老天似乎还不放过这个可怜人。
当天晚上,令荀突发高烧,浑身肌肤通红,颈、手腕、腿的血管膨胀像要爆裂了一般。
青冥没有实体,想要叫人也不能,急得团团转。这病来势汹汹,完全没有预兆,傍晚令荀调息时还说今日倍觉顺畅,仿佛血脉疏通了一般,晚间就突然如此。
“主上,今日可是碰了什么东西?”青冥焦急不已。
令荀已然被烧昏过去,根本听不见它的问话。
他这症状,与其说是疾病,倒不如像是身体承受不住突然接纳的巨大力量而引起的血暴之症,只是他哪里来的这么多消化不了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