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道了声“好”,囫囵地加了一把。
阮青梅又道:“不够,还要。”
老板娘一怔,心说小姑娘口味儿还挺重,也没心疼配菜,又抓了一大把。
阮青梅满意了,端着一个大碗亲手送到龙轻野面前:“老六兄,来!别客气,你是客人,先给你!”
龙轻野着实被那一碗绿油油致死剂量的香菜震惊到了,以至于都没注意到“老六”这个称呼有哪里不妥。
偏阮青梅还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请用!别客气,吃不饱再加!”
龙轻野和阮青梅大眼瞪小眼半晌,实在找不到破绽,最后只能相信阮青梅真不是故意的,大概这边的风俗就是这样。他拨开几瓣香菜叶,盛了一个馅儿大皮薄的馄饨,咬了一口,一股突兀的味道从口腔直入鼻管。
茴香,他最讨厌的味道。
失策了,刚才怎么没注意到这家卖的是茴香馅儿?
他强忍着咽下,正好另外两碗也端了上来。阮青梅吹了吹,尝了一口,像猫咪被摸了下巴一样幸福地眯起眼睛:“令荀哥哥,我这碗是虾仁儿馅儿,好好吃,你的呢?”
令荀还没吃,将自己那碗也给她:“不知道,你尝尝。”
阮青梅也不见外,夹起来尝了一个,眼睛顿时一亮:“是鲜肉馅儿,好香!”
龙轻野:……所以只有他的是茴香味儿?
萍水相逢,一饭之缘,龙轻野饿了一天一夜,忍着不适吃了一碗混着茴香馄饨的香菜汤,而后不得不喝了三大碗馄饨汤漱口。
阮青梅则爽快地付了钱,留下一句“有缘再见”,便回了客栈。
他二人在赌坊“混”了大半夜,身上的味道都有些一言难尽,回到客栈,各自要了一桶热水洗澡。阮青梅洗完,没等头发全干就重新梳好了小辫子,穿好干净的衣裳。
她到令荀门外敲了敲,说道:“二狗哥哥,你昨晚没睡,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趟,下午回来。”
令荀想问“你不去斗马斋了吗”,他推开门,却见阮青梅已经蹦蹦跳跳地下了楼。他终不太放心,匆忙更衣,出了客栈却已看不见阮青梅人影。
阮青梅正在向东市走。
系统观察她的行为,感到十分不安:“亲呐,你干嘛去?”
“上午别的娱乐场所不开业,东边有个瓦市,昨天匆匆路过,看得不仔细,我想逛逛。”阮青梅脚步轻盈,说道,“我只是去诳街,万一遇见什么不该遇见的人,绝对是‘巧合’。”
系统:好了你不用说我懂了。
瓦市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说书唱戏的,跳舞的演杂技的,当然那也少不了“聚赌”的人群。阮青梅进了瓦子后直奔最吵闹的方向,果然看到一群人在围着一块空地。空地中间一张桌子,上面有两个中年男人在一个罐子里斗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