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饮仍在继续,王妃中途借故离席。
从见到那个孩子到现在,她心中惊惧交加,加上雷世子没眼色,整个宴会几乎没动过筷子。
气都气饱了。
“你也看到了,那孩子对我怨念颇深。”她对侍女蕊姑说道。
最让她惶恐的还是,她本以为今日令荀就会当面拒绝清江王,他却在言辞之间留有余地。清江王困于北方,一直有阔张之心,这些年四处拉拢能人,交结宗室。令荀有能力,与九大宗相熟却又不为所属,身份清白,关系干净,这样的人,任何人都想留下为己所用。
若是真让令荀就此留在清江城,她怕是再也睡不下一个好觉。
蕊姑劝道:“王妃莫要丧气,这也是意料之中,那孩子刚被您伤过,赌气埋怨也是自然,他若是突然积极地来认您,那才必然有诈。何况,咱们的目标也不是公子本人。”真要那样,王妃恐怕要更加惊恐,非斩草除根不可了。
“您也看到了,他对身边那小村姑呵护有加,是放在心坎上的,王妃和金铃公主离心,是立场导致;但是对这个儿媳妇,难道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看那小姑娘今日单纯乖巧,心无城府,却又处事周到。这样的人蕊姑自认见得多,得知王妃是令荀生母,阮青梅必然是更心疼令荀一些,到时王妃祭出善意,言明母子情分,请小村姑从中搭桥,应该不是难事。令荀又对阮青梅言听计从,这事不就成了吗?
“那小丫头真有这么大本事?”王妃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不悦。
纵然这个儿子她不喜欢,不想要,可是眼看着儿子尊为大能,却对一个小村姑视若珍宝,言听计从……倒是和他父亲一样,是个痴情种子,只怕这辈子也要载在女人手里。
“既如此,且按你说的试试。”
……
王妃离席后,阮青梅明显感觉到令荀那根绷紧的弦放松许多,看来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只是系统速度有些慢,一夜了也没查出什么东西,一追问就拿“开荒路线,没有资料”来搪塞她,要不然就是“亲呐亲呐,快了快了”。
清江王今日心情不错,这难捱的宴会特别长,歌舞换了一波又一波,阮青梅早就食不知味,如今连歌舞也快看吐了,渐渐坐不住。
正巧这时,对面的一个宫女直直地看过来,似乎在刻意捕捉她的视线,并比了比外面,试图向她传递一些“信息”。
阮青梅:?
她看了令荀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二狗哥哥,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