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攸关三界,拯救苍生的大事就是掠人家新婚小娘子?蓝璞道君觉得三观都受到了震荡。他的好友……原来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吗?
“她人与我关系匪浅,若置之不理,留在那个人身边,早晚丧命。”渟渊的声音中流露出痛苦,“我愧对于她,重逢已属不易,无论如何不能再见她在我面前死去。”
“至于那一场惨剧,我渟渊对天起誓,必会与那魔头以命相搏,护苍生免于涂炭。”
蓝璞大为震撼,他从未听过渟渊这样饱满富有感情的声音,这真的是他那无情无欲的好友的元神在说话吗?
可是,若别的事也就罢了,小姑娘新婚燕尔,和她那小郎君正值情浓,他深受信任,却下界棒打鸳鸯,掠rén • qī子,这实在是有悖于他的原则。
“当真不能说缘由吗?”蓝璞道君纠结,“渟渊,你该不会限于心魔,依旧将阮姑娘当成你的妻子吧?她已经罗敷有夫啊。”
元神沉默。
渟渊不想说谎,恢复记忆后,他受不住打击,识海崩溃,正是因为他心中从没有忘记阮青梅。尽管两人只相处了一段时间,可是他们一开始就以结缘为由在一起,在他心里,她始终是他的道侣。偏偏自己每每都会伤害她,每一世每一世,他都看不清自己的内心,犯下愚蠢的错误。
他竟然没有一次在证心台选择相信她,每一次都用剑刺穿她单薄的身躯,还自以为是地觉得是为他好,青梅说得对,他真是个自以为是的人,是他对不起她,他不配做她的道侣。若这一世,她与别人相守,能过得安心顺遂,他绝对不会去打扰,但是唯有那个男人——不行!
渟渊仙尊想到那个男人的来历,额间的道印又浮现出了浅浅的红色,他痛苦地与体内的戾气对抗着,说道:“吾友,吾现在的形态坚持不了多久,此事托付于你,三千年,渟渊仅此一求,万望成全!”
话音刚落,道印恢复成血红,结界之内,戾气大增。
“渟渊,渟渊!”
蓝璞道君彻底陷入两难。
再怎么说,掠人这种事,即便是友人相托,他也绝对不会去做的,但是渟渊又不像在骗他,如果视而不见,那姑娘真的会死吗?
他还想再问,可渟渊如今要全心对抗心魔,不见到阮青梅看来是不会醒来了。
有了。
不如就将此事与阮青梅直说,交由她决定,小姑娘是个通情达理的性子,想必也不会为难他。若是阮青梅能自愿和他来九重天走一遭就好了,对,就这么做。
定好了策略,蓝璞道君抬头道:“紫箬,我们……紫箬?”
他一怔,周围已然不见紫衣女君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