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哥哥,我回——”阮青梅心绪瞬间明亮,刚想大呼一声,视线却落在一小片废墟之上,猛然转为哀嚎,“我的秋千!”
阮青梅心痛不已地看着原本漂亮的像件工艺品的“残骸”,难以置信地惊叫:“二狗哥哥,我的秋千怎么坏了!是谁弄坏的,太过分了!”
这是新家里她最最喜欢的东西,是二狗子一点一点照着她的图纸给她做的。她想要藤条,二狗子就带着她上山找合适的木料,又跟木工师父从头一点一点学的打磨和造型……原本漂亮的吊篮现在翻在地上,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捶碎了一般,一看就没法修复了。
太残忍了,这怎么下得去手的?
“青梅,我……这……”令荀一阵支拙,眼中闪过心虚。
阮青梅原本泫然欲泣,等看见自家夫君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又觉得悬了一天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她家的二狗子,连哄媳妇都不会,真的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别人口中的魔头嘛。
一定还有什么误会。
阮青梅叹道:“算了,这也不重要。咱们重新做一个就是了,只是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后半句语气骤然阴森。
有本事冲着她来,欺负她的工艺品算什么本事!
叹息着最爱的秋千的不幸,阮青梅又想到这一天一宿受到的惊吓和纠结,还有那些“生死抉择”,只觉得心累。她突然朝令荀伸出手,一脸求“哄”,令荀几乎是本能接过人,像是珍宝一样拥入怀里,低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委屈?”
“嗯,”阮青梅腻歪歪地埋首在令荀怀里,闷闷地道:“二狗哥哥,我好想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会儿阮青梅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害怕,再怎么装作不在乎,心底其实还是担心,担心回来以后,会见到杏花村变成一片废墟,看到神州生灵涂炭,更担心令荀变成西无咎那样的心狠手辣、祈云琉那样偏执,龙轻野那样自以为是,或变得像渟渊那样不通情理。
那就不是她喜欢的二狗子了。
还好这些都没有发生。
阮青梅想到自己这一路的担心,鼻子酸酸的,埋怨道:“夫君,我被坏人抓走了,你怎么都不去救我呀,还在这里玩木头,好没良心……”
最后一句,倒是真心埋怨,这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做事情慢吞吞的,害她白担心了。
男人似乎僵硬了一下,眼中的是款款情愫,仿佛满世的温柔都汇集于此。
“我去找你了,只是找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