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修士和世家的人来村子里,早已惊动了村长,老人家正上前与众人交涉。
九大宗之人的身后,则是趾高气昂的世家子弟,其中一位眼熟的,似乎是沧浪世家的人,不过这一世与阮青梅并无交集。
为首的长云宗一位颇有声望的长老,与百里老宗师同辈,他对众人道:“诸位村民不必惶恐,冤有头债有主,我等不会伤及无辜,只是有事要向令荀道长求证。”
他身后的弟子就不怎么客气了,张口就要问责:“令荀人呢?我九大宗敬他年轻有为,向来礼遇有加,因何却恩将仇报,毁我灵脉,断我宗门命脉!”
接着,又有一个世家的壮汉站出来,声如洪钟:“哪个是令荀?叫他偿我兄弟命来!”
“二丫,”阮青柏看见妹子来了,从人群后悄悄地来到她边上,急道:“你来干什么,没事,我跟村长说了,先稳住他们,就说你两口子不在。他们估计找错人了,说清楚就好,你来不是更乱。”
村子里都是普通人,这些修士总不至于和他们大打出手,但是阮青梅就不一样了,修士之间,斗法是常事,真要打起来,他们人多,他怕妹妹吃亏。
阮青梅安抚:“哥,你和嫂子先回去,放心吧,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二丫,”阮青柏欲言又止,“二狗子不会真的惹了什么祸事吧?”
“大哥,你也是看着二狗哥长大的,你还不相信他吗?”阮青梅说道,“放心吧,我选中的夫君,做事必然问心无愧,我们相信他就好了。”
阮青柏想想,觉得是这么回事。
妹妹信,他们就信。
“那你小心一点,要是发现不对,就直接跑!我让你嫂子回家把小乖叫来。”
敢过来,让小乖咬他们!
阮青梅安抚了家人,走出人群。
“我夫君不在家,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她背脊挺直,穿着村里姑娘常见样式的衣裙,虽没有流霞锦缎的衬托,但眉目清和,周身灵气精纯,气质不俗。阮青梅洒脱地走到中间,和村长点了点头,转过身迎着众人的瞩目,丝毫不胆怯:“何人在此搬弄是非,辱我夫婿声名?”
众人看来。
“是阮师妹。”
“你还叫她师妹?她是我们哪门子的师妹。阮青梅在这里,令荀必然也在!”
九大宗弟子是认识阮青梅的,从前他们对阮青梅也很是尊敬,如今却双目赤红,宛若看灭门仇敌一般。
“阮青梅与令荀已经结为夫妻,令荀那魔头做的事,她肯定也有份。长老,不如先押她回去,拷问一番,不愁令荀不出现。”
阮青梅笑了。
一群乌合之众,当初她筑基的时候都不怕他们,难道如今竟然会怕?阮青梅目光一冷,亮出小弩,金色灵箭上弦:“什么苍蝇蚊子在那里叫唤,九大宗就是这般礼数,不分青红皂白,就大呼小叫要问罪,是见我散修好欺吗?那不妨让姑奶奶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都忘了她阮青梅是靠什么扬名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夫君断了你们灵脉,那我问你们,他是如何断的,几时断的?用的什么心法,说过什么话没有,有什么人见过?”
众人哑然,连那长云宗的长老也看向身边的弟子。
看吧,她就知道,阮青梅冷笑。这种场面她前几世见多了,世家也好,九大宗也罢,都是喜欢道貌岸然地摆一套,说一套,实际又做一套的自私自利的人,实际未必有多么团结。
“谁说我们没有证据?”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阮青梅不由皱眉,这个人,要不是自己冒出来,她都快忘了她。
“这不是沈师姐吗?”阮青梅冷笑,“你不在停云阁闭关,侍奉师尊,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有何贵干?噢,我知道了,丁元师兄被废了修为,龙轻野被逐出师门,老师父只剩下你一个弟子,莫不是害怕金丹不保,不敢回去?”
“你休得胡言!”沈湘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
对身边的白胡子长老说道:“前辈,我早说过这女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在灵芽洞她就蛊惑人心,煽动毓秀峰同修与我们钟秀峰不和,他那同伴更是诡异,分明只是个筑基修士,才到灵芽洞几个月就连跳三级到达分神境,修行最忌一蹴而就,不是邪魔外道是什么?”
“我在灵芽洞,亲眼见令荀有一把青锋宝剑,锋利无比,那妖剑还可自行战斗,我险些遭其暗害,多亏我师父救……”想到祈云琉,沈湘脸色一黑,没有继续说下去。“前辈,若是此剑,斩断灵脉也是轻而易举,那妖剑为令荀所驱,灵脉一事不是他们所为,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