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相信他?”
阮青梅道:“钧天帝号称三界第一人,从以前的灾祸里看,这位一出手,必然是大动干戈,天地失色,这样一个世家一个世家的制造恐惧……也未免有失格局。”
钧天帝在三界中就是神明一样的存在,凡人的命在他眼中和蝼蚁差不多,一个满心仇恨的人会乐忠于和蚂蚁玩拆家的“游戏”吗?不,他只会一杯热水把蚂蚁窝端了。
“我还是觉得,这不是他做的。”
说话间,门外传来脚步声,阮青梅以为是樊节,却在看到来人时一怔。
“阮姑娘,你果然在这里。”说话的人盈盈一笑。
“冉……小姐?”
……
“樊节的新丹快要出炉了,他走不开,我就自告奋勇来了。”
小湖边,冉雪萤一袭粉色衣裙,与阮青梅并肩而坐。她如今看起来还是虚弱,唇无血色,皮肤是病态的苍白,只是眼神中不再木讷空洞,虽然还带些着不经世俗的童稚,倒也鲜活地像注入了新的灵魂。
她是来给阮青梅送吃食的,阮青梅心事重重,自然食不下咽,她却显然误会了:“阮姑娘,你是不是怕我下毒,我没有害过人呀。”
她给龙轻野下的,严格说也只是药,不是毒——至少师祖是这么教的。
阮青梅看向她:“你怎么会想到来看我,我以为你讨厌我。”
“是叶青龙讨厌你,我以前喜欢他,所以也讨厌你,现在不了。”
不喜欢他了,自然也不会“厌屋及乌”了。
阮青梅失笑,上次她们的见面不太愉快,阮青梅还是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姑娘。有几世她间接因她而死,原以为自己会对她很反感,只是,亲眼见到她的病容,大概觉得这是个可怜人,而且这辈子冉雪萤还狠狠地给了龙轻野和祈云琉一人一个响当当的巴掌,让她觉得爽快,就此抵消了仅剩的恶感。
冉雪萤见阮青梅不说话,又道:“阮姑娘,我已经知道以前做的事不对了。我在这山上,见不到许多人,小媛也被送走了,除了樊节,我没有人说话了。”
“我最近虽然能起来走路,但是也不能下山,樊节说我下山就会死。”冉雪萤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虽然我已经知道,用别人的命来救自己不是好事,可我还是怕死。”
“真奇怪,我从小到大没有一天好的时候,苟延残喘了十九年,到头来还是舍不得死……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好的。”
她也想过一了百了,但是两次自尽失败后,反而受了更多的罪,后来就鼓不起勇气寻死了,只能这么赖活的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