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涂了?百炼宗和妖人勾结在先,他们本就是一伙的,如今黑吃黑,狗咬狗,我们掺和什么?”
“也不能这么说,百炼宗乃是神州丹修正脉,我们的弟子都受过百炼宗不少照顾。何况与妖人勾结一事,尚未查清。”
“且不说百炼宗是否无辜,就算咱们想救,又要如何出手?天人尚且退兵而去啊。”
今日九重天来的仙人好不容易出了手,却是一个生死未卜,一个铩羽而归,这叫九大宗众人如何不沮丧。这几日日月无光,灵脉断绝,他们也逐渐意识到,这一次神州恐怕在劫难逃,连上界都毫无办法,叫他们如何不绝望?
“那要如何,难道就这么看着?”也有良心未泯的道友感到唇亡齿寒,“今日是百炼宗,下一个安知不是琅华宗,又或是哪一宗。”
八宗一时没了主意,一团混乱。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这种时候,让他们为百炼宗出头,是万万不会有人站出来的。
忽地,有人惊道:“你们看,那……是不是有个人?”
但见百炼宗大殿废墟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看身形是个女子。那女子看了一眼天空,一挥袖,腾身追入百炼宗众人被掠走方向,如一枚袖箭飞入云上。
“什么人,竟如此大胆?”
“那不是阮青梅吗?”
她今日不是已经和九重天的人受挫而归,居然还敢上去,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
钧天识海之内,庭院中的年轻人再不复淡定。
令荀神色肃穆:“钧天,你说过会放百炼宗一马。”
钧天帝冷笑,摆明了不认账:“那是你答应的,我可没有。”
“你这样做没有意义。”令荀知道他在想什么。
方才钧天帝让他看了阮青梅的处境,这位快要寿与天齐的帝君十分得意地向他挖苦:看,你不在,这女人立刻就转头魔宫,与魔尊西无咎推杯换盏,细说旧情,将你忘得干干净净。
就像玄瑛当年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他困于情网不得开解,不得分神修行,最终一念成魔,如今的阮青梅接近他的化身令荀,也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令荀单方面付出真心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