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渟渊垂眸:“此地危险,你怨我也罢,恨我也罢,是我对不住你,但我不能让你再往前了。钧天元神归一后,便不会再有我与令荀的记忆,如今我在这里,他却没来,便是人已经不在了,你再往前走也无济于事。”
阮青梅心中宛如被刺了一下,但是她告诉自己不必理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才不信!
她径直向前,身后渟渊的身形就如一捧沙一般散去,又在阮青梅身前凝结,挡住去路。
“青梅,回去。”他道。
阮青梅眼中满是厌恶:“我来找我夫君,还请渟渊仙尊让路。”
听到“夫君”二字,渟渊淡漠的表情出现些许动容。曾经,她也是他的妻子,却总是与他相敬如宾,从未这样称呼过他。
那时候他一心修行,见这女子心思纯粹,没有繁杂,便也不介意结缘同修。却没想到,最后动情的会是自己,可惜他总是明白得太晚。
她如今心有所爱,他乐意成全,可若是别人也就算了,为何是令荀,为何偏偏是同样为钧天转世的令荀?他们明明就一样,他们有何不同?为何就是令荀!
感受到自己心头魔焰又起,渟渊脸色一变,身形晃动。
阮青梅看到他的异样,想到他和令荀的情况相似,不由也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钧天元神融合已经到了尾声,我快要消失了。”渟渊说道。
渟渊和令荀一样是钧天元神转世的人格,若他要撑不住了,令荀岂不是也……阮青梅慌张地朝阵法中心而却。这一次,渟渊没有再阻拦她,事实上,他也没有力气了。
看着阮青梅的背影,渟渊仙尊终于退去了曾经的清冷淡漠,眼中写满了不甘:“阮青梅,我知道如何救他。”
阮青梅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回来,只是面色狐疑地审视他。
——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告诉我,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我不行?
心中有个声音在催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