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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提亲时,曾给你送去了一只玉雕兰君簪冠,为何今日不曾配上?”

祝忱面上的笑意当即僵住,心里答道:只怕您那兰君簪就快到临安了。

梁生倏地偏头咳嗽,掌心扶住胸脯只怕下一秒就要将五脏六腑咳了出来。祝忱忙借机拧过身子回到梁生身侧,一派忧心之态。“可还撑得住?”

“无妨,无妨。”梁生见他演技精湛,自然不能尾落其后。摆手间,咳嗽声层层递进,只听的老祖母心尖绞疼。

梁家老祖母赶忙道:“后头的礼数一并免了,日后有的是时日,你们且先回去歇着。霜儿,快给鹤亭煎了药送去。”

祝忱搀着梁生绕过后花园,进了南苑正屋,这才停下那瘆人的咳嗽声。祝忱揣摩着,就该走慢一些,让他咳的声音紧哑,看他如何咬耳朵说那些浪荡的言语。

待霜儿捧了茶来,梁生便让她和广百到门外守着听风。等房屋门窗合紧了,梁生便摊手松了衣襟腰带,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夫人,还不快沏茶来。”

祝忱经这一番折腾,也累的腿脚酸乏。挑了个长榻躺下,掀袍将腿腹搭在圆形高架上,可谓舒坦。“自个儿有手有脚的。”

梁生侧过身子,将脑袋枕在金丝为面,上玉镶框的玉枕上。不忘又故作咳嗽几声。“我这病虚弱体的,自是要辛苦夫人了。”

祝忱听着咳嗽声听的也有几分不忍,便一惯是软心肠。低低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着:可算知道老天爷为何要安排这鸡鸣寺雷雨使错的戏码,这是叫我来替如兰兄受罪了,要伺候着病秧子不说,还要应付内宅腌臜。

待祝忱端了杯茶喂到梁生嘴边时,梁生屈指刮了刮他精致高挺的鼻根。“嘀咕些什么,也叫为夫听听?”

祝忱只把那下颚一抬,猛地将水一并灌入。“三公子可快快歇下,何必费神再与我闲谈。”

“你是我的夫人,不与你闲谈,还能找谁去?”

“爱找谁找谁。我初来你们梁府,怎知明里暗里,前后左右有多少伺候的人。”

“夫人这是…吃味了?”梁生勾唇,推开茶盏,将脑袋抵在他臂弯。“方才那茶水可烫着了?”

祝忱嗤笑“小事一桩,那茶水的热度都不如我徒手烙饼时高。”

“徒手烙饼?”梁生逮的就是这可人儿脱口而出的真实。

祝忱暗暗咬了咬嘴唇,只恨这嘴快的毛病搞不掉。瞪大了眼给自己增强气势,还不忘轻咳润嗓。“幼,幼时贪玩。这才练就了一番功夫。”

“合着我夫人这看似娇嫩的手竟是一双铁砂掌?”梁生瞧他急若热锅上的小蚁,讨喜的紧。愈发向逗上一逗,便接连又道:“原以为夫人只善于抓药看诊,却不想,对这吃食也颇有研究。梦里安枕时,也听夫人呓语‘箸头春’。我本不知是何物,问了你身边的广百,才知道这是一道吃食,烤鹌鹑。啧,若旁人听了去,可是要误以为我梁生欺妻饿妻。“

祝忱被梁生说的羞臊,忙屈膝压制他腰腹,齿间相磨,指腹拽扯衣袖臂弯。“我我我就是馋食贪吃,你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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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金陵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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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敢耐你如何,好好好,纵使夫人想冬日饮冰,春日食蟹也使得。”梁生纵他在身上扑闹,只奈何还未讨趣个痛快,外头便有仗势者突访。

“三公子,大娘子屋里的金钏送来了贺礼。”霜儿和广百在外听候。

祝忱听到传告,连忙踢蹬鞋袜从榻上弹起,可那梁生不依,依旧扯拽着祝忱的衣袖,复又咳嗽道:“替我谢过大娘子,只因身体不适,如今已和瑜郎歇下,有劳金钏姑娘去答大娘子的话。”

梁生的宽掌带着温度,摁着祝忱的脑袋靠在自个儿胸脯上,顺着他凌乱的毛发,跟养了只乖宠似的。

“大娘子还命奴婢给三公子熬了参烫,公子不妨让奴婢伺候您服下汤药再歇。”

梁生拧眉冷笑,没了心思再应付。如今进了个新夫人,这些人愈发得寸进尺,不知好歹。于是一手捂着祝忱的耳朵,另一手猛地砸下榻边的白瓷器皿。佯是急喘促气,咳嗽不停。

“夫人才过门,倒是架子大得很,现下为夫尚且使不动你,日后只怕是要上房揭瓦了。”

“你瞎说什么!”

祝忱才被捂了耳朵又被捂着嘴,支支吾吾的将话语吞在嗓间。我这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你压在软榻上,你倒说我架子大。谎话随口就来,这病也不知道几分真假。这府邸上下,个顶个地装模做样,知道的是内宅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戏班后台。

屋外的霜儿见状,自然也是里应外合,广百也是个顶着机灵脑袋的人,一气将这彩月哄走,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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