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百等梁生允诺,进了书房。方才还在屋里盘算着如何与去了临安的傧相婆子取的联系,不久便被招呼到书房来。这一路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清深夜里,这梁三公子如何叫我去伺候笔墨。
莫不是看上我了?不该啊,那祝公子虽才慧不足,可人生的俊俏,况且还顶着沈公子的名号,左右都是一副上手就能自胡的好牌,莫不是被祝公子给人放炮了?
“广百,眼下,你只有两个选择。其一,发配西域商帮;其二…”
梁生齿间还嚼着其二俩字儿,只见那广百扑通跪了下来,声里带着哭咽。“全是我一人的主意,同祝公子和茯苓都没有关系。三公子明鉴。”
梁生握指抵着唇角,这小斯,聪明机灵,那位茯苓心细机敏,放在他身边,是放心的。梁生轻咳了两声,本来只是润润嗓子,遮掩欣慰,却不想把广百吓掉了头上的巾帽。
梁生也不再吓唬他,伸了伸懒腰,恢复那一贯慵懒的神情。“一五一十,从头到尾地把这事儿说清楚了。”
广百一边以袖拭泪,一边回头打量门窗紧合,这才走进梁生边儿上,压低了声,将这天公雷雨,姻缘错牵的奇事说了出来。
良久,只听梁生啧了一声,说道。“我看,未必是错牵。妙也妙也。”
广百早就吓软了腿,理不清梁生此番话的含义。直至梁生点头示意,这才连滚带爬地准备跑去祝公子那没心没肺的暖窝里。可前脚才迈出,后头便听梁生吩咐道。“今日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不必告知三夫人和那丫鬟。”
广百连连应是,逃跑的方向只得转向他的伙计园子。
灯烛下,梁生似仍在回想这一段阴错阳差之事。这么说来,他确实好奇真正的沈瑜是何样貌,是何性情。可眼前这位忱郎,祝云鹤,软糯可人,伶牙俐齿,三分乖觉三分贪傲余下七分都给了那食珍录。可真真是一只馋兔。
我的小馋兔,为夫这就寻你来了。
却不想这祝忱本在梦里与那周公共饮桃花酿,同烹蜜甜糕,恣意的紧。却突然被双儿晃着膀子,硬生生看到嘴的桃花酿滴坠入河,那蜜甜糕如云如雾。醒来时,祝忱的手尚在空中一并乱抓,可只抓着了茯苓的纤细玉臂。
“怎么是你,我的桃花酿,蜜甜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