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三杯倒生生要自称千杯醉。幸得是遇上了我,若那一日上了贼船,指不定要将你如何吃干抹尽。”
醉酣之态,最是勾人。
这偌大的梁府,恐怕也只有梁生知晓,今个儿也是这小公子的生辰日。同年同月同日生,你阴差阳错嫁了来,便是天定的缘分了。
“散客了?”
祝忱翻了身,揉了揉眼。
“未曾,外头自有人招呼着,不必你我。”梁生拍了拍祝忱的后背,且顿了顿,方从袖中取出枚染了红的鸡蛋。
“来,滚一滚。”
“咦,你们姑苏也滚鸡蛋?”
梁生点了点头,正准备给祝忱从腰部开始。
“且慢,该是我给你滚滚才是。”
“先给你。”
“为何要给我?”
梁生无奈一笑,俯身一边儿滚着鸡蛋,一边低声说道。
“任他沈氏如兰如玉,我也只要那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云宴小公子。”
祝忱愣神见,那脸色红白相间,辩驳之词尚在唇间,惊慌之下更多说的是疑虑。他何时只晓得?他说的几分真假?他可还是套话?他…他只要我是何意?
“莫非,莫非三郎君也吃醉了酒,胡言乱语起来了。”
梁生也不与他辩驳,只把鸡蛋塞他手里,便敞着寝衣躺下。
“好了,该是夫人替我滚滚了。”
祝忱握着鸡蛋,恨不得往梁生那脑门儿砸去。这把人底都兜了,还一派无所谓之态,真是没心没肺透了。
祝忱牙一咬,狠了劲儿。
“一滚霉运去,滚滚好运来;二滚疾病去,滚滚健康来;三滚小人去,滚滚…”
“滚滚夫人来。”
不等祝忱蛮狠地念完词儿,便被梁生反手欺压而下,还抢了祝词。
“夫人,滚完了鸡蛋,月上西窗,红烛咋暖,也该你我滚滚了。”
祝忱的脸色同那染红的鸡蛋似在较劲地比红,指尖揪着梁生敞开地寝衣,躲闪间扫过他硬朗的身躯,还不忘咽一咽口水。那股子劲儿憋了许久,才吐字回应。
“我,我,我饿了。”
梁生抖着肩发笑,便是跨开两膝往祝忱身上轻轻一坐。任凭寝衣裸肩,发丝缭乱,他只慢慢地将鸡蛋剥净。土鸡蛋,小巧俊俏,白皙嫩滑,就像他身下这只待吃的脱兔。
梁生顶着膝借力支撑身体,单手将祝忱的手腕叩于祝忱头顶,顺势用门齿咬着鸡蛋,俯身喂入他嘴中,一并吃干抹尽。
帷幔散落,鱼水欢愉。
乌篷船穿过桥洞,行远烟雨江南。
此后,梁府又建了一方院落,取名云鹤小筑,题字云宴鹤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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