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不同类型的人,一个温和,一个凛冽。
楼下。
严均成正靠着车门,手指间夹着一根烟,那猩红的一点忽明忽灭,燃起的烟雾怕极了这寒冷的晚上,很快消散。
“那时候?”
“那时候他总是等在楼下。”郑晚笑了一声,“别人谈恋爱肯定是要藏着,不想被老师跟家长发现,他好像没有这个顾虑。”
郑思韵说:“可能很聪明的人,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的,自然也就随心所欲。所以,别人说智商高的学霸情商低,这话是谬论,他只是不稀得搭理别人罢了。”
“是啊,但我其实很在乎别人怎么看我。”郑晚叹气,“老师前脚把我叫到办公室去,他后脚就跟过来在门口等我,老师都拿他没办法。”
郑思韵如此评价:“有绝对的实力才能这样傲慢。”
“但这样是不对的。”郑晚看向女儿,“作为学生应该尊重老师,是,哪怕再聪明又怎么样,只要在学校里,那就是学生跟老师的关系,只要没发生过过分的事情,即便日后事业有成、功成名就,走在路上是不是也得称呼一声老师。不管初衷怎么样,挑衅老师,我觉得不对。”
郑思韵扑哧笑起来,“是是是——那,尊师重道的妈妈,您又为什么挑衅老师,跟傲慢的人早恋呢?”
郑晚被女儿这样调侃,卡壳词穷。
最后垂下头来,“所以我也有很大的问题。”
司机气喘吁吁地跑到车旁来,“严总,已经处理好了。”
严均成仿佛没有听见,过了会儿,香烟燃尽,都快烫到,他才回过神来,看向司机,淡声道:“辛苦了。”
司机忙道:“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
严总对他们并不苛刻,相反,尽管他嘴上不说,但该给他们的福利待遇通通都不会少。
这也是但凡跟在他身边为他工作的人,一个比一个呆得长久的原因。
“他不是傲慢。”郑晚回忆,“这个词不太准确。”
“那他是热心肠的人?”
郑晚也被逗笑,这个词放在严均成身上实在违和。
“那为什么分手呢?”郑思韵终于问道。
郑晚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似是有些无措,她的手指搭在膝盖上。
人在很多时候都会说谎。
即便是面对丈夫,同样的问题陈牧也问过,但她也有自己的心思,她不愿意类似「绝情」「冷漠」的词贴在她身上。
从来都没有什么苦衷,也没有什么误会。
不是因为严均成的家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也并非是因为他那在旁人看来令人窒息的掌控欲。
她好像很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