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韵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陌生又有点紧张。
她上辈子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她在想,要怎么样表现呢?
如果只有几岁,还能理所当然的卖萌,可现在她都十几岁了。
等等?
她该怎么称呼妈妈的男友?
哦应该是叔叔。
她猜对方应该会给她准备一份礼物。她猜应该是一双运动鞋。
那双鞋子还是她妈妈挑的。
她觉得自己应该摆正位置,她不是作为妈妈的女儿被那位叔叔选择喜欢或者不喜欢,她管他喜不喜欢她这个——对,人们口中的拖油瓶!
应该是她作为妈妈的女儿、妈妈的亲属,去考察那位叔叔够不够格当妈妈的男友才对。
郑思韵找到了久违的振奋感。
她背着书包昂头走出学校,四处张望。
最后看到了妈妈说的那辆车,车牌号也对。
妈妈说,是那位叔叔的司机来接她。
嗯……从那款腕表就能看出,妈妈的新男友、旧初恋现在混得很好。
不过这也不能代表什么,无论他多有钱有势,只要他对妈妈不好,她也不会认同他。
郑思韵走过去。
严均成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她。
他笑了一下,也不需要再比对照片,他就认出了这位是郑小姐的女儿。
他推开车门下车,等候在一旁,为这位未来的严家大小姐开门。
郑思韵走近了,才看清楚司机的脸。她怔忡,愣在原地,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见过这个人,在上辈子。
只不过他现在看起来比上辈子要年轻一些。
那时候,季方礼跟她摊牌,她不能接受,过去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恨不能为了她与整个季家与他的父亲对抗的人,转头却一脸歉意地告诉她,他不爱她,他只把她当妹妹。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连什么时候下雨都不知道。
直到一辆车停在街边。
司机下车,递给了她一把黑色的长柄伞。
她不解又茫然地看着他。
他微微侧头,“是我们老板送你的伞。”
这把伞很大很结实,足可以遮挡住一切暴风雨。
车窗缓缓关上,她来不及去窥探打量,只透过那一条缝,隐约看到坐在车内里的人似乎是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