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她确实不太喜欢在浴室,没有着陆点,好像他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知道。”
他只是低头,拿起放在一旁的梳子,一下一下地给她梳着头发。
“干嘛。”
“很喜欢你的头发。”
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里有着笑意,“那你要不要留长?”
他不说话,粗粝的手掌从她的脸颊下挪。
这可能是他的癖好。郑晚迷迷糊糊地想,确实也是怪癖,他对这一头一尾的行为似乎情有独钟,会沉默注视着她,帮她一颗一颗解开扣子,直到她没有任何的遮挡,他也会替她妥帖地穿好。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申城人吃蟹。
浴室的水汽越来越多。
郑晚最不想此刻照的镜子也模糊不清。
……
虽然计划都被打乱,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严均成平躺在床上,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扶着她的腰。
她拍掉他的手,认真严肃地用眼神警告他。
跪坐在他旁边,她拿起从美容院拿来的祛疤凝胶,往指腹上挤了点。这才靠近他,轻轻地在那道疤痕上涂抹开来。
严均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身体也下意识地紧绷,连带着手掌也不自觉地收紧。
郑晚撩起眼眸看他,安慰:“放心,这是医用祛疤凝胶,经过质检的。可惜,如果早一点处理的话,还真的能淡化,你这道疤看起来有很久了,我也只是试试。”
“嗯……”
他依然盯着她。
郑晚的一颗心却下沉。
这是她第二次问起这道疤了。他这个人虽然话不多,但只要是她问的,他都会回答。
现在如此讳莫如深,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道疤跟她有关,他不想提起。
很早前,她就知道。
关于他的事情,她最好只问他。
他不会愿意看到她去询问或试探旁人他的事情。
给这道疤涂上了凝胶后,她又在他旁边躺下,下一秒,她又被他搂着……
沉默了一会儿,她低声问他:“当时痛吗?”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