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两天后把猫咪接回来,她唇角带了丝笑意。
季方礼握着这瓶酸奶,感觉很无力。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向前看,只有她停留在过去。
“那套房子我去看过。”他低着头,缓缓地说,“面积挺大,有四个房间,一个很大的阳台,比我们在南城那个屋子要大三四倍,阳光也很好,如果你不想住,可以卖掉换个小的,剩下的钱足够你接下来的生活。”
简静华怔住,水龙头冰凉的水冲刷着她的手。
她将龙头关上,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不要住在这里了。我爸他不是要给你钱吗?你也拿着,这些年来你已经很辛苦了,不用……这样坚持。”
他越说越难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你拿着那些钱不管想做什么都行,我不想让你再住在这里了。”
简静华想要让自己平静冷静,他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是她的姐姐用命生下来的孩子,现在他却告诉她,放下?
“季方礼,那是我的亲姐姐,是你的亲妈,如果连我都忘记了她吃过的苦,就没有人会记得了!不是每个人都在意那些臭钱!我现在拿了那些钱,那谁还会记得她?你吗?”
简静华忍无可忍,“怀孕十个月的人不是那个畜生,死在手术台上的人也不是他,他在我姐姐去世没两年后他就结婚了!他是畜生,我不是,我不会踩着我姐姐的血去拿这些脏钱!”
“你就算不拿这笔钱,他也不会记得!”季方礼扬声喝道,“与其这样为什么不拿点钱让自己过好点的日子?”
简静华呼吸急促,她几乎要晕厥过去,心里的郁气让她抬手、未经思考便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她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声音,“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在打过他以后,她就后悔了。
她嘴唇嗫嚅,想跟他说她不是故意的,可话就是说不出口,只能任由眼泪往下掉。
要将姐姐受的苦难,要将她这十六年来的折磨都哭出来,想用眼泪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忘记他的生母,只有她跟他不可以。
季方礼夺门而出。
他越走越快,浑身的血液都在四处流窜,他心里难过得不得了,他才十六岁,根本处理不了这样复杂的事情,只能蹲下来无助地哽咽。
……
家长会结束后,严均成开车先接在家里的郑思韵,两人再去美容院接郑晚下班。
现在郑思韵完全把严均成当成了老师,两人坐在车内,郑思韵见缝插针地请教他各种问题——自然与学业无关。
郑晚出来,郑思韵仍然意犹未尽。
严均成带着她们来了盛观吃饭,他兴致上来了,让经理开了瓶他珍藏的白雪香槟。
郑思韵看着杯里的酒,眼里写满了渴望,这款白雪香槟价值不菲,果香酒香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