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周夫子招了招手:“佳年,你随老夫走。”
顾佳年连忙跟上。
他一走,便有人酸溜溜道:“周夫子果然最喜欢他,每每下课都要给他开小灶。”
田鸿宝起身冷哼:“佳年聪明勤奋,周夫子不教他,难道教那些背信弃义,连童生试都过不了的人吗?”
“你——”
“我什么我,你要不服气,咱们去夫子面前论真章。”
成功将同窗们都骂服气了,田鸿宝这才得意洋洋的坐下来,一看功课又苦了脸。
到了书房,周夫子开口便问:“佛诞日庙会,你也在长生庙?”
顾佳年欲言又止,毕竟孙知县是下了禁口令的。
周夫子便道:“不必担心,此事是孙大人亲口告知的。”
顾佳年这才将当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夫子叹了口气,面色沉沉:“你已经牵扯进来,老夫便同你分析分析。”
“这话还得从孙修竹说起……”
顾佳年一直到此刻才知道,孙修竹忽然“重病”修养,居然是因为纵火被周夫子捉住。
他的猜想没错,孙修竹被嫉妒吞噬,屡次迫害。
孙知县见他屡教不改,才狠下心来,将人送往了擎苍书院,指望那边的清苦日子,能让这个侄儿清醒过来。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佛诞日那天,孙修竹竟送信回来哭诉,想见孙大人一面。
孙大人对这个自幼失孤的侄儿,心底还有疼爱不忍,这才独自前往了桃花林。
再往后,孙知县没能见到侄儿,反倒是遇上了有备而来的刺客。
顾佳年拧眉问道:“先生,孙修竹只是个寻常少年,为什么会跟前朝余孽有牵扯?”
周夫子只是叹气:“其中纠结,老夫也是不清楚。”
“左右是擎苍书院的缘故。”
其中内情,自然不如表面的简单。
譬如武将出生的廖知府,前几年忽然成了青城知府,又譬如年前时候,临川县与清源县开始扫荡附近的山贼土匪。
孙知县在其中出力良多,有些事情,孙知县也不会全部告诉他。
周夫子看向眼前的孩子:“佳年,虽说擎苍书院已经伏诛,但前朝余孽是否全部被捉拿,孙知县也并无把握。”
“你的出现只是意外,但就怕有人动不了廖知府,便针对其他人。”